削藩之事之所以能推行顺利,也有潘晟这个礼部尚书支持的缘故。
“不如借礼科之力,督促礼部尽早将实情查出?”唐鹤征道。
柳贺微微一笑:“元卿兄,实情已经查出了。”
只是目前知晓情况的人并不多,只有潘晟、他与主客司郎中王鼎爵罢了。
柳贺只能想着,先就此事和礼科通个气,唐鹤征这边先稳住了,事情便不会轻易地在朝堂上传开来。
“我这边倒是可以替你瞒一阵。”
唐鹤征被张居正推至礼科都给事中的位置,原就是张居正为柳贺铺路,因而近段时间,朝中、京中都有官员常登柳府大门,只为请柳贺在张居正面前美言几句。
从某种程度上说,柳贺拥有了与人交换的筹码。
之后,柳贺再犹豫了一阵,仍是登门去寻冯保。
冯保在京中各处都有住宅,柳贺很少上门,因而对其住处不甚熟悉,待他轿子落在冯府门前,柳贺递了名帖,那门子掂了掂门包,柳贺这封银子给的还不少,便将柳贺这名帖往上送了。
然而不巧的是,今日冯保恰好不在府上,收了柳贺名帖的正是大管家徐爵。
瞥见柳贺名帖,徐爵冷笑一声:“这柳三元是将我的军来了。”
“柳三元便是能寻到祖宗爷又如何?”徐爵身旁一内侍道,“祖宗爷不信您,偏会信他柳三元不成?”
徐爵乃是冯保的心腹,我说柳贺以往与冯保没什么交情,便是有交情,以冯保护短的性子,自然会先护住自己人。
“我倒是有些小看了柳三元的胆色。”徐爵阴□□,“原以为此事已了了,他竟敢登门拜访内相。”
“柳三元行事素来大胆,京中许多官员对他很是头痛。”那内侍道,“只这柳三元乃是张相门生,有张相撑腰,旁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此刻徐爵灵机一闪,对那内侍道:“你且附耳过来。”
那内侍连连点头。
……
柳贺在冯府门外稍候了片刻,门子却对他道:“今日老爷不在,这位老爷改日再来吧。”
柳贺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柳贺想着,这事和张居正提不太合适,但他却可以直接找冯保谈,冯保在文官中的名声虽不怎样,但众所周知,他是个讲规矩的人。
冯保在宫内教习天子,又深受李太后信任,一言一行还算守规矩。
与外邦往来之事涉及国体,此事若传到他耳中,徐爵日后必能有所收敛。
眼下朝政之所以日益败坏,也正是因为官员们养了一堆门客师爷,这些门客大多替官员办些见不得光的事,在外也以官员名声横行霸道,久而久之,官员的
权势便都落到这些人身上。
柳贺原本想得挺美,然而到了后一日上朝时,天子问百官可有事要奏,吏科给事中陈三谟便上言道:“臣奏,礼部右侍郎柳贺与宫中内侍有往来。”
官员们的目光便都落到柳贺身上。
其实官员和内侍往来算是常态,别的不说,张居正和冯保之间的勾连就满朝皆知,然而,陈三谟自夺情之事被柳贺弹劾过后,便借言道领袖的权限时常弹劾柳贺。
别的官员与内侍往来陈三谟只当看不到,可到了柳贺头上,他却绝对不肯放过。
闻得陈三谟此言,张居正视线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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