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向着他,还是更亲近张居正。
天子吃了羊肉锅,又和柳贺聊了许久,戒已经破了,他自然不会再坚持跪着。
他情绪平静了下来,柳贺终于能出宫回家了,陈矩送他时赞道:“咱家就知道大宗伯有办法。”
柳贺道:“陈公公,下官只是勉力为之,当不得这般夸赞。”
陈矩仍是希望柳贺去劝张居正与冯保,从柳贺的角度看,这《罪己诏》确实不太适合下,纵然要下,措辞等也也不可太过严苛。
“万事便托大宗伯了。”陈矩道,“此事若办成,咱家心中记着大宗伯的恩情。”
柳贺摇了摇头:“陈公公,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恩情不恩情的不必提了,陛下好,你我才会好。”
“大宗伯此言甚是,难怪陛下如此器重于你。”
柳贺谦谦客气了几句,出了宫时,天色已微微泛着亮,他被宫人送至府上,进了家门,杨尧还未睡,还在等着他。
柳贺道:“天将亮了,娘子何苦一直等我?”
杨尧嗔道:“夫君才至京中便被带进宫,叫我如何不担忧?若是速速回来便也罢了,竟一夜未归!”
柳贺在官场上晋升迅速是没错,可宫门又岂是好进的?便是前朝的史书话本中,也有官员进宫后被囚禁的故事,杨尧心知不该如此,可心中仍是惴惴。
等柳贺回了家,她才安心了。
“可用过饭了?”
柳贺摸摸肚子:“在宫中吃了顿羊肉锅,还有些撑了。”
“待天再凉一些,咱家也煮羊肉锅吃。”杨尧叹道,“可惜妙妙没随咱们过来
,她一向是喜欢羊肉锅的。”
“妙妙跟着娘,你不必担心。”柳贺道,“娘平日虽宠她,该严的时候还是会严的。”
杨尧道:“她一直未离过我,平时嫌她吵,真离了,心里就忍不住想。”
夫妻二人静静说了会话,柳贺上午还要去吏部报到,他只浅浅睡了半个时辰,便穿上官服直奔吏部。
吏部将他予告的年限删了,这一段钩掉,柳贺便又是在朝官员了。
柳贺来时,吏部尚书王国光听到消息,便立刻亲亲热热地和他招呼:“大宗伯,本官早就盼着你到了。”
“大冢宰事务繁忙,还要抽出空来见我,真真是我的荣幸。”
柳贺态度恭敬,王国光十分受用,但待柳贺却不会似从前般只当他是下官,相反,王国光已用待同级官员的礼仪来待柳贺。
六部尚书中,柳贺资历为最浅,但昨日陈矩连夜去接他的消息已在京中传遍了,能得宫中内侍如此对待,足见柳贺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
便是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王国光也不会得罪柳贺,何况他和柳贺无仇无怨,他任户部尚书时,柳贺还替他解决过一两回麻烦。
“大宗伯可见过元辅了?”王国光问道,“吏部事已了了,大宗伯去见元辅,今日正是时机。”
柳贺的确该去见张居正了,但他又记得陈矩嘱托,不知该怎么对张居正开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