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了,唯有如此,天子与太后才能安心。”
听得此言,柳贺心中只想冷笑。
大明天下自然是离不开张居正的,否则谁来背那最重、最黑的一口锅?
张居正神色着实令柳贺心忧,他并非完人,有许多许多的毛病,李太后表面上对他极
其信中,心中恐怕将它当成磨砺天子的磨刀石。
可张居正却不能对任何人诉苦。
他都有如此权势了,痛苦自然会消失。
……
见过张居正模样后,柳贺连饭都未吃得下。
罪己诏的事张居正叫他别管,这个时候柳贺已经不想着对陈矩交差的事了,他是真真正正替张居正感到担心。
但张居正既然这么说了,柳贺再贸然插手,若对方有什么后手,柳贺恐怕会坏了他的事。
可他心中仍是憋闷。
这京城的风水果然和他十分不合。
他是因进退两难之事而离京的,回京之后又是当头一棒,此事同样进退两难。
他觉得,张居正的遭遇也像是一道模拟题——在官场上,便是高位者也不能随心所欲。
就算他不愿找麻烦,天子也会一直制造麻烦。
……
到第二日,柳贺先至礼部,他昨日已来过一回,但今日则是他作为礼部主官与下属们第一次会面。
左侍郎余有丁,嘉靖四十一年进士,右侍郎何洛文,嘉靖四十四年进士,两人比柳贺为官时间更长,当然,相比他们的同年,余有丁和何洛文的升迁速度已十分惊人。
“见过部堂大人。”
面对柳贺时,两人将礼数都做足了。
“左宗伯与右宗伯不必客气,我等既都在礼部衙门办事,便该如一家人般亲近。”柳贺道,“本官也在礼部任过官,别的衙门只觉我们礼部清闲,可唯有我们礼部官员自己知晓,别的衙门都能出错,我们不能。”
柳贺这话简直说到官员们心坎上了。
礼部涉礼制、科举、王府,稍不注意便是礼法重罪。
自洪武朝至今,哪个衙门涉足事杀人最多?
答案显而易见——礼部。
仪制司一司管藩王,管科举,管礼制。
涉藩王者,永乐皇帝不必说,宁王朱宸濠造反是一例。
科举之事,南北榜案有多少血腥?鼎鼎大名的唐伯虎也是因涉弊案终身不能入仕。
论礼制,嘉靖年间的大礼议令朝堂换了一遍血,之后的首辅你方唱罢我登场,朝堂不仅是朝堂,而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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