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意,恕下官不能接受。”柳贺看向余有丁二人,“左宗伯,你们先带着各位大人回礼部,衙门不能缺人。”
“一甫兄,多谢你前来相助,但此事毕竟涉及礼部,与翰林院无关,我还是不愿你们牵扯其中。”
“大宗伯!”
“泽远!”
此言一出,柳贺即转过身去,将宫门叩响。
这一瞬,张四维及申时行都变了脸色。
“臣有不平事,欲见天子,若今日不见,臣百死胸中仍愤懑难当。”柳贺朗声道,“若不能使冤屈得平,使天子亲贤臣远小人,使蒙蔽天子之人当罪的当罪,挨罚的挨罚,臣这礼部尚书不当也罢。”
叩阙鸣冤,即官员、百姓有冤屈不能平时可为,然而若扣响宫门,百姓及官员等要先受刑,因而大明开国二百年,有叩阙鸣冤者少之又少。
“泽远,你莫要如此!”
“泽远!”
亲眼见柳贺此举,罗万化不由道:“《育言报》所言,今日正应验!”
“以礼部尚书之尊,欲见天子却只能行叩阙之事,可知天子遭蒙蔽之甚!”
“我等要见天子!!”
“我等要见天子!!”
宫门外喊声如雷,柳贺叫礼部官员离开,可众人却不愿挪动一步,翰林院众翰林也是如此。
“开宫门,我等要见天子!!”
“开宫门!!”
宫门内,正得意着自己将人拦住的太监心道不妙,急急忙忙往乾清宫飞奔而去。
“这是在做甚?”
张居正的声音让宫门外的喧闹声止了片刻,众人都停下来拜见他。
“事情如何我已知晓。”张居正道,“简直——胡闹!”
“元辅,这柳泽远实在太过霸道,他竟将咱家绑了这般久。”那带头至礼部的太监见了张居正犹如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哭嚎道。
他是冯保手底下人,平日也见过张居正数回。
柳贺道:“元辅,此人假冒天子口谕,下官等实不敢认,想叫他在天子面前作个见证。”
张居正道:“竟有此事?”
“元辅,千真万确。”
“本官收到禀报,只说礼部大宗伯带着礼部官员在宫门外闹事,现在想来,其中似有隐情?”
“还望元辅明察。”
张居正道:“你纵有冤情,可知叩阙事关重大?今日便先饶过你,待得见过天子,由天子来惩处你。”
“元辅!”那太监听得张居正这般说,顿时有些慌神。
张居正道:“大宗伯为天子经筵之师,这天下岂有弟子杖罚先生的?岂非陷天子于不忠不义?沈公公,其中的道理你也应当明白。”
沈姓太监顿时闭口不言了。
张居正又道:“既如此,我便派人请示一下天子。”
柳贺道:“有劳元辅。”
张居正命人通知陈矩,陈矩正要将此事禀报给天子,却被李太后宫中的宫人拦住。
陈矩已是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若将此事捅出,天子心中想必十分不好受,他在太后面前也要吃个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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