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抬起手露出拇指上戴着的两枚玉扳指:“因为这个。”
谢清风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最初看到这两枚玉扳指时他就觉得眼熟,如今近在咫尺,更加确定,其中一枚的确像他不久前刚拍下来的那枚质地普通的玉扳指。
另外一枚则像是他当初为了救急随便在小金库中寻的一枚玉扳指吸收完灵力成了废玉的玉扳指。
但如今这枚,一如最开始没被吸收掉灵力的玉石。
谢清风一时讶异:“这两枚像是……”说到这,他一时卡壳,不知要怎么解释小皇帝的小金库跟着他意识的事。
但小金库是小皇帝的,旁人他不可能会暴露这个,小皇帝却不同,他想了想,还是缓缓开了口:“皇上之前的小金库……”
景玺眼底的笑意更深,却也愈发无奈:果然还是国师啊。
景玺在他开口时将后半句话补充完:“如今跟着国师。”
谢清风声音戛然而止,赫然抬头,目露意外,睁圆了眼。
这样的表情是景玺这些年自从眼前的人修为越来越高人越来越冷淡后从未见过的,他就知道是这般。
景玺痴迷般将他这番不同的神情收入眼底,这才满意面露淡定道:“国师是不是很疑惑,朕为何会有国师随身带走的小金库里的玉扳指?”
谢清风为了确定般,意识进去小金库,顷刻间两枚模样相同的玉扳指出现在他掌心。
只是谢清风的两枚其中一枚成了废玉。
景玺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国师应该对朕如今的容貌也很疑惑,实际上,从国师离开到朕到这里,已经过了四年之久。”
谢清风即使有猜测,等确定后还是沉默下来。
景玺指腹摩挲着那两枚玉扳指:“国师到这里多久了?你如今模样……比先前年轻几岁,应当如大道长那般所猜,是魂魄到了异世。”
谢清风听到大师兄,眼底有情绪波动,神色间也更加柔和亲近一些:“大概不到两个月。”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询问出声,“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小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却启阵迫不得已到了这里。
毕竟他自己当初是抱了死志,机缘巧合到了这里,阵法的危险师兄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了比死更可怕更不能留在那里的理由。
景玺垂下眼遮住眸底的情绪:“朕离开前已经替道长他们寻了后路。”
谢清风松口气,但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皇上怎么会启阵到了这里?”
景玺半真半假叹息一声,嗓音里透出的落寞让谢清风莫名想到当年他第一次在冷宫外见到对方时:“国师也知,朕并非太后所出,太后一直不信朕。朕这四年来……为了稳住朝堂并不容易。”
谢清风当初一心修炼对朝堂的事并不太了解,但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面上和睦的母子私下里竟是这般勾心斗角。
他猜到了,但身为国师,他的职责并不在朝堂内,所以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替小皇帝护住大景朝。
景玺继续道:“四年来局势虽说稳住了,但朕身体出了问题,已经在那里留不得。”他这话也不算假,他的身体的确出问题了,至少心不在了。
谢清风已经脑补出这四年来小皇帝为了与叛贼一派、太后一派、国舅一派争斗的艰辛,虽然赢了,最终却身体受损活不长了。
留下来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所以……放手一搏,干脆赌一赌吗?
谢清风抬眼望着小皇帝苍白的面容:“皇上如今的身体……”
景玺平静对上谢清风的视线:“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奇怪的是,这身体虽然已经不会死,却在穿来两天后一日比一日虚弱,朕一开始也不懂,但昨天却猜到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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