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一直沉默着的李嗣音忽然开口了。
“这么多名字,叫我吗?”他抬了抬眼,勾唇轻笑,“你再看一下,我是谁?”
有丰富修罗场经验的米喻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越来越奇怪,然而,身边两个比他会说话的人看起来又无动于衷。思索再三,米喻还是觉得求人不如求己,只能自己忍着马上要喷薄而出的笑,强行打起圆场。
“这个……他喝醉了,可能把你认成他朋友了,哈……哈。”
白西野的呼唤又不合时宜地更新了。
“小教练!”他酒壮了胆,大喊,“看看腹肌!”
李嗣音:“这又是哪位?”
米喻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顶着窗边李嗣音似笑非笑的表情扑到床边,一巴掌上去就把自家发小的嘴捂上了。
他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憋笑憋的。
为什么发小社死了他会这么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草,但是好好笑……
李嗣音悠悠开口:“哦……原来刚刚非要掀我衣服,是在这儿等着呢?”
最近为演艺事业做着充分准备的燕夙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
“菀菀类卿罢了。”末了他一抬下巴,想让这个危|险分子今后离白西野远一点,便又补了一句。
“李嗣音,别太得意。他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人。”他看向自称白西野忘年交的厉天光,“对吧,厉先生。”
厉天光:……我不敢说。
燕夙没在意厉天光的沉默,又或许在他心里,厉天光这种级别的大佬,不随便接自己的话才是正确的逼格展现方式。
他只是一想到李嗣音这种祸害,如今在白西野这里栽了跟头,不仅未遂,还被上演了一出狗血替身剧情,实在解气。
燕夙坚信,李嗣音现在玩世不恭的表情之下,心态一定已经崩了个彻底了。
比起燕夙和米喻的轻松,心思深沉的中年男人厉天光,想的可就多了。
他现在觉得,两分钟前担心白小兄弟的自己,实在是草率!
或许白西野第一声叫错的“方初柏”,确实是因为酒精冲昏了头脑,但后面紧接着的两个人名,厉天光认为,绝对是他有意的、为了掩盖自己说漏嘴的真相。
而扮演着李嗣音的“那位”也十分默契,两人一言一语间,竟然把这样严重的巨大危机,化解消弭为一场可有可无的情感纠纷。
白西野,就连醉成这样的时候,都能拥有这么缜密的逻辑吗……
厉天光心里,更觉得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了。
李嗣音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么这只小被子卷,就交给你们了。”
他离开时的路线恰好和蹲在床边的米喻擦肩而过。
米喻下意识抬头,视线却骤然一顿。
李嗣音翘起的唇角之下,薄唇上一道新添的小伤口并不明显——但在经验丰富的米喻眼里,却已经足够扎眼。
他原先憋不出的幸灾乐祸的笑瞬间消失了。
米喻只觉得头皮骤然泛起一阵麻,下意识把白西野的脑袋往自己身后推了推,不想让李嗣音再看到半点。
“咔哒”的关门声落了,米喻触电般收回捂着白西野下半张脸的手。
米喻庆幸自己刚刚捂他嘴的时候,为了不把发小真的憋死,特意拱起手背,没有碰到他的口鼻。
“米——”
白西野直直看着他,呆滞地眨了眨眼。
他唇瓣一张一合,灯光落下,诚实地反射出一片片湿润的痕迹。
妈的,亲了?
四个大字如同千斤顶一般砸在米喻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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