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俩的对话,我还是听到了几句的…”
瞥去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打量了一番陆啸行的神情,晏泊如又带着点迟疑接着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六七年前的车祸,还说… 要再动一次手。”
“我听了心里很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所以之前也没跟你说。”
担心不是演的,阴沉的愤怒被妥帖藏好,晏泊如淡眉蹙起,满面忧愁。
这几句话信息量不小,陆啸行一时间有些愣怔,再去细想时,颅内忽然一阵抽痛。
他的表情微微一滞。
“怎么了?头又疼了?”晏泊如一向心细如发。
“有点。”被喜欢的人关心总会叫人心里熨帖,陆啸行没逞强。
“吃止疼药有用么。”说话间,晏泊如已经抬手帮忙按起了太阳穴。
他其实不太会发自内心地关心谁,陆啸行是头一个叫他手比脑子快做出反应的。
陆啸行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毛病,难道是工作太过劳累的缘故?
“没事,一阵儿一阵儿的,很快就好了。”陆啸行不满意自己的掌心空着,很快便将晏泊如贤惠的手拉了下来。
“今天晚饭还是在家吃吧,给你做爱吃的凤尾虾。”
“好呀。”
陆啸行算是发现了,晏泊如跟他说话时,语气会软上不少,句尾常常要拖着黏糊糊的语气词。
这种无意识的特殊对待,叫眼高于顶的陆总无比受用。
车很快驶入小区。
回来得有些晚了,家政阿姨已经买好了菜,葱姜蒜都切得整整齐齐,用塑料盒装着放在冰箱里。
没什么忙要帮,晏泊如偏要凑在一旁,一会儿递个铲子,一会儿递个碗,做些鸡零狗碎还挡路的事。
“对了,那个,存款……”
“我听汪顺说,业务都是他跑的,活儿也都是他干的,最后业绩却要被上头的副总经理抢走。”
“你帮帮他吧,好吗,反正都要存他们银行了,便宜谁还不如便宜认识的人。”
前天还说只是随口说说的事,怎么忽然改了口。
彼时陆啸行正在低头处理虾线,闻言有些意外,却也没多想。
“知道了,我让他们直接找汪顺对接吧。”
难得晏泊如跟他提要求,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这回晏泊如没夸他好,只是有些愣怔地杵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对你这发小真不错。”陆啸行不禁感慨。
晏泊如很快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否认道:“他不是我发小,只是,欠了个人情。”
他侧身去拿厨房纸,又低头帮忙将洒出来的蛋液擦拭干净。
外头呜呜刮着风,室内几声碗筷碰撞的清脆叮当响,暖烟袅袅,两人三餐,一起过日子的寻常小情侣大抵就是这样的。
陆啸行心蓦的一软,把人捞过来压在料理台上狠狠亲了一口,亲得晏泊如软下腰躲着差点碰倒的醋瓶,被放开时一脸不明所以。
突然涌上心口的纯情只持续到了进卧室。
原本也没什么异常,抬头见墙上挂了副新装裱的字画,随意走了过去想凑近一点看,片刻后,陆啸行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晏泊如竟将他的那份炮友协议装裱起来,大剌剌挂了出来。
他曾经一字一句参照着合同格式敲出来的协议,现在看来跟智障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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