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睡醒的缘故,也可能仅仅因为俞斯越此刻情绪平和甚至有些低落,他的声音比平常略低略哑,还带着稍许疲倦带来的慵懒,听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像乐器的低音部,轻吟浅唱。
“我是夜猫子,习惯晚上干活。”
俞斯越靠在枕头上,瞄了眼客厅区泛着幽光的电脑屏幕:“在编曲啊。”
这么远看到那个软件界面都能认出来。“你还懂编曲啊?我以为你只会弹钢琴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俞斯越怔了下,“啊,你以前认识我。”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也弹不了钢琴了。”
邝野想起他的手,好在俞斯越似乎并没有因为提起这件事而情绪产生变化,大概是夜色让人迟钝,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完全弹不了了吗?”
这粗鲁的家伙戳起伤口来还真是肆无忌惮。
俞斯越已经开始习惯,并且不觉得被冒犯了。他的思绪有些涣散:“倒也不是,就是不想再碰了。”他看见邝野抿着嘴一脸不赞同,感到莫名其妙。这人有什么可不爽的。
“不过你只知道我会弹钢琴,那你是在我大学之前认识我的?”俞斯越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几岁?”
邝野别过头:“不告诉你。”
俞斯越嗤笑一声,那说明年纪很小呗,性格确实也挺幼稚。
邝野伸了伸筋骨:“哎,昨天,啊现在应该算前天了,邀请你去飞龙在天真的是听歌的。你觉得我们新歌怎么样啊?”
俞斯越看了他一眼:“你要我随口说说还是认真说?”
“当然是认真说。”
“我现在脑子可有点转不动。”
那让我选个屁,邝野腹诽。
“……那算了,你先睡呗,还烧不烧啊?”
俞斯越自己摸了下额头,眨了眨眼:“不烧了。”
“自己摸自己哪做得准,你额头是烫的,手也是烫的,就觉得不烧。”
俞斯越又笑起来:“你是不是想帮我摸。”笑容又很快消失了,他感觉自己这样似乎过于轻佻。
果然邝野的兴趣立马来了:“你胆子大了啊,大晚上的撩一个gay?”
俞斯越沉默片刻:“你对我确实有想法吧。”
邝野倒没否认,他被茉元戳破几次之后就放弃抵抗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搞恐同的人。”
俞斯越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不恐同,你在我车上那次出柜出得那么突然,说话又没礼貌,我吃惊厌恶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何况你不也说我这张脸很容易被误会,经常被人当成gay,我当然会反感。”
“那倒是。”邝野了然地笑了笑。
俞斯越觉得他神色有异:“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邝野还是那句话:“我以后会让你想起来的。”
俞斯越觉得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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