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见你的亲人,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这个借口倒是另辟蹊径,”邝野没有恼怒,声音里反而带点开玩笑的轻松,“说说看。”
俞斯越的手从他的头发上滑下来,沿着刺青的轮廓线慢慢游移。邝野觉得他的指尖似有魔力,所到之处温度升高,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俞斯越笑了笑,眼神却挺冰冷:“因为我昨天的行为严格意义上与你无关。邝野,我没有跟你玩玩或者拿你刺激别人的意思,只是跟情难自禁之类的缘由也相差甚远。”
邝野情绪丰富热烈,但现在却冷静自持地注视着俞斯越的眼睛,似是早已洞悉了真相。俞斯越用词委婉,可邝野知道,那意思就是虽然他喜欢他,可昨天突如其来的出柜却不是因为喜欢他。但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太在意这一点,他只想知道俞斯越在想什么。
俞斯越的思绪虚无缥缈又时而过激,让他琢磨不透,这人似乎一直在与现实中的什么东西对抗,甚至在与自己对抗,既痛苦又不得其法。不知不觉,他对俞斯越这个人的关心,已经胜过了对俞斯越究竟能回应他到什么程度的关心。况且,以俞斯越这种钻进牛角尖里就自以为是的状态,未必能正确判断自己的情感,他才不要听。
***
洗漱和简单的早餐之后,邝野坚持要送俞斯越去医院。
俞斯越目前对邝野抱有一种很复杂的态度。如昨晚,他希望与邝野待在一起,却不希望邝野问他任何问题;如现在,他希望邝野陪他去医院,却不希望邝野知道他在医院会经历什么。
他知道这样太自私了,邝野不是因为称心如意就可以呼来唤去的工具,而是一个有情感有思想,也会需要得到反馈和回应的活人。
但邝野主动说:“我只送你到门口,不会上去。”
俞斯越想,邝野以后的男朋友会挺幸福的。
之前去音乐节时俞斯越是从这里出发的,因此车子也放在这边了。不过早高峰堵车,邝野还是选择了摩托。
到了医院门口,俞斯越摘下头盔还给邝野:“不用等我了,不知道会花多长时间,我打车回家就好。”
“你赶紧进去吧。”邝野一只手夹着头盔,避而不答地催促道。
“喂,”俞斯越捶了他肩膀一记,“你很闲?乐队没有什么事情做吗?别总把心思放在别处。”
你又不是别处。邝野目送俞斯越进了门,发动摩托慢吞吞地遛着,嘴里吹着昨晚那首还没完成的新歌的口哨。
今天出来得太早,离排练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先等上一阵,要是俞斯越完事得快就接上。反正只要脑子不停,他在哪都能创作。
刚遛到树荫下,沈放的电话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姓俞的神经病还不肯接我电话?”
邝野皱了皱眉,忍住骂人的冲动。倒不是因为沈放现在是他老板,而是这个嘴巴坏的家伙应该依然算是俞斯越的朋友。
虽然这俩人大概不会承认这一点。
“他有事在忙。”
“这么早?”沈放挺意外,“在外面?”
“嗯。”
没想到沈放说:“那正好。”
邝野听出了反常:“出什么事了?”
“也不能说是出事,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沈放的车轱辘话绕了一圈,“俞斯越又上热搜了,这次好像流量挺大,有做自媒体的朋友告诉我,有人摸去俞斯越他家楼下守株待兔了。你让这只兔子暂时别回家,等过两天消停点再说。”
“我知道了。”邝野说,“他先住我那儿就好。”
“你们……”沈放想问点什么,但想到俞斯越这么气人,瞬间又不想关心他了。“总之,你的手机保持通畅吧,他我就不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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