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寿命比起来,这短短十几年,算个屁啊!
自此以后,六耳猕猴便留在了金山寺。
年复一年的,江流儿长大了,长到三岁起,六耳猕猴就开始教他习武,法明上半天教念经,六耳早晚和下午就拎着小孩儿去校场,寒暑不禁,风雨无阻。
六岁头上,某一日江流儿鼻青脸肿地回来了,鼻子叫人打出血了,眼睛里挂着一泡泪,也不敢往两个师父跟前跑,躲着房檐摸进来,就往自己的小屋子里冲。
六耳躺在树上乘凉,眼睛都没睁开,“站住!”
蹑手蹑脚,自以为无人发觉的江流儿一下子就僵住了。
六耳连手指都没招一下,“过来!”
江流儿踩踩布鞋鞋边儿,磨磨蹭蹭地过来了,搅着手指,吭吭哧哧地道,“师父......”
连头都不敢抬。
六耳打个响指,“我也不问谁揍的你,你若是三天之内,不把揍你的人也揍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就去宰了他全家!”
“小和尚,你知道你猴师父我,向来一言九鼎,一口吐沫一个钉儿,你要是不去,那咱们俩就走着瞧!”
江流儿吓得一哆嗦,又想起了那年在后厨看到的,被师父一刀剁掉了脖子的大公鸡......
那鸡不过是在他去摸鸡蛋的时候,过来叨了他一口而已。
没多重,就青了一块。
当时师父却说,“谁伤你,我宰谁!”
然后就把那大公鸡给剁了......
血当场溅出来,喷了半墙。
他吓得做了好几晚噩梦。
江流儿眼前忽然出现了张胖胖一家全被师父一刀断头的场景,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眼泪哗哗的,带着哭腔奶声奶气地道,“师父,不能杀人,杀人要被官府抓去问罪......”
六耳“嗤”了一声,“幼稚,你忘了,你师父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是谁?官府?就是现在的皇上都管不着你老子!知道不?玉皇大帝都拿我没辙,我就问你,你去是不去?”
呜呜呜......
第二日,江流儿一边哇哇哭,一边把张胖胖揍了一顿,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道,“我不能让你全家都被砍头!我也不能让我师父被砍头!”
他师父都疯了,满嘴竟说胡话,若是杀了人被抓去大牢,那就太惨了!
六耳就站在张家大门口,抱着胳膊瞧着,冷笑连连。
哼!
叫你善!叫你软!
这年头,人善被人欺!
这片街的小霸王张胖胖惨嚎着,给结结实实地揍了一回,伤势基本与昨天的江流儿持平。
就连胳膊上的牙印儿,都一般无二地少了一颗门牙。
俩孩子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老张家一个敢出声儿的都没有,转天儿就搬去别处了。
惹不起,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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