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来了她的回复。
是一张照片。
浅棕色的纸质外卖碗,里?面是各种绿色的蔬菜和藜麦。
——刚刚去拿外卖了。
他将图片放大,找出了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
——就吃这个?
——店家还送了我一瓶燕麦牛奶。
她应该还挺高兴,连那?瓶燕麦牛奶都专门拍下发给了他。
装在透明的塑料瓶里?,她拿在手上拍的,裸粉色的指甲入了镜。
他又问:
——好喝吗?
这次仍旧是一张照片。
还是那?瓶牛奶,比刚才少?了一半。
明显被她喝过。
——很好喝。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到底有多好喝。
秦昼不?由自主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来。
前方开车的司机抬眸看向车载后视镜。
见他低睫看着手机,眉眼自然流露出的温柔,并?不?刻意。
车内格外安静,四面车窗都是封闭的,连电台都没?有开,除了偶尔传来的手机震动音。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多余的杂音,打?扰这片祥和。
周凛月的电话是悄悄接通的,那?份蔬菜沙拉吃得她胃里?泛酸,于是两口之?后就搁下筷子。
她从?化妆间溜到后门,外面的窄巷九点前都很热闹。
正对门就是一家奶茶店,立在店门旁的LED灯不?管开业还是歇业,都时刻亮着灯。
更多时候,它反而起到了这条街上最关键的照明作用。
“你吃饭了吗?”
她接个电话都像是在避着谁,声音很轻。
“还没?,待会去对付几口。”他问她,“这么?快就吃完了?”
周凛月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憋闷:“太难吃了,我吃了两口就给扔了。”
正好到了路边出摊的时间点,电喇叭传来提前录好的宣传语。
“桂花糕儿,好吃的桂花糕儿。”
周凛月听着,却无?动于衷。
秦昼的尾音裹上一抹笑:“不?饿?”
“饿。”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下周有演出,我要是长胖了,演出服该穿不?下了。”
他故作遗憾:“是吗,那?今天晚上不?就什?么?都吃不?了了。”
北城那?么?大,一万多平方千米。
他那?边下起了雨,而周凛月这儿,却是艳阳高照。
他们看着同一片天空,不?同的景色。
无?人再说话,静谧的空间内,司机打?了个喷嚏。
他放缓了车速,与秦昼道歉。
秦昼摇摇头,提醒他将暖气调高一点。
周凛月的声音飘出来,她郑重其事:“奶奶说,一想二骂,他不?是感冒了,是有人在想他。”
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幼稚言论。
他却配合她的幼稚,笑着问她:“那?如果是三个呢?”
“那?就是感冒了。”
他又问:“四个呢。”
她被问住,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含糊一句:“那?......乘以四倍的想。”
又恢复到之?前那?样的寂静了。
周凛月看着对面顾客络绎不?绝的奶茶店,已经?走了三个客人,她还是没?有等到秦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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