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宗沐,知晓他至情至性之人,但见妻子之亡,忍不住道:“姑爷,你放心,是我的女儿没这个福分。你还有安哥儿和颂姐儿这俩孩子,要打起精神来了,将来等你返京,我定会为你安排。”
因翁婿二人都是性情中人,王宗沐平日就和罗至正处的很好,今日听岳父一言,忍不住眼泪打湿了双襟。
昨夜妻子一袭白衣,命丧在古琴旁,仿佛白鹤泣血一般。
郁氏也带着瑶娘等人一边帮忙装殓,一边哭。
大家都没想到罗敬柔死的这么快,听闻昨夜还在弹琴,一曲琴罢,她人就没了。大概,她以为自己以这种方式能永远留在王宗沐心里。
而郁氏范氏考虑的是其她问题了:“姑爷方才说要带安哥儿颂姐儿回家守孝,三姑爷也不过二十来岁,这般年轻,绝对要续弦的。不如咱们派几个人跟着,家生子再……”
瑶娘在她灵前烧纸,烧完纸时,她默默的想,三姐姐,你平日成日想着算计一切,却终究是个懦弱的人……
算计来算计去,居然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你大概也没有想到你才死,你的位置就有人惦记了。
这几日的冲击着实很大,原本是她前世丈夫的陆宵和她认得的陆宵完全不同,甚至还死了,还有前世害她最多的罗敬柔,竟然就这么死了。
明明经历过这一切,又仿佛是没经历过一样。
人生真的很无常,她如此想着。
郁氏让范氏打点罗敬柔丧事装殓的事情,郁氏则打点王宗沐返回湖广的事情,瑶娘就帮郁氏的忙,她本就年轻,记性非常好,办事情雷厉风行,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梳理出来,一时,家中细务倒是都由她管着了。
甚至罗至正回来之后,所吃的香茶也由她亲自调,他难得对郁氏夸女儿:“瑶娘管家倒是管的极好。”
“老爷毋须这般夸她。”郁氏心中很高兴。
罗至正丧女之后,又有一番不同的看法了,他道:“女子其实相貌、管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心性如何。”
“老爷为何如此说?”郁氏不明白。
罗至正何等聪明,他虽然面上在劝女婿,但私下把女儿身边的人一一找过来问过,很快就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定要心性强才行,这点瑶娘就比敬柔强。
世人都知道三皇子兴许会步衡王老路,但她从之前就对三皇子青睐有加,许配给三皇子之后,从来就没有任何哀怨之色。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
……
端午节前,郁氏因为罗敬柔的事情,又去慈恩寺替她做了一场法事,瑶娘当然也跟着去了。她今日穿着很是素淡,微风吹来,更比寻常多了不同的意味。
她们还要为罗敬柔点一盏长明灯,瑶娘进去之后,又看到了陆宵的长明灯,不免又避开众人,找了知客僧道:“这个人是我上次路上遇到,听到他呼救,正欲下马车时,却已经援救不及,如今既然看到了,我这里还有十两,你替他常常续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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