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马夫不是做这个的吗,再说那王二大字不识一个,除了一身力气,还能做什么?”
“寿亲王的马夫是……是……”为首的衙役欲言又止,斟酌半天,做了个手势,悄声道,“是给主人牵着套着、做牛做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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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刘长重往后瞧,看衙役们竟然还要追上来,不由得有些发愁,圣上道了句“不妨”。他们停在一处小院前,门口挂着一张小小木牌,刻着“一贯楼”三个字。
圣上抓住铜制门环,砰砰敲了几下。
一大清早听到有人敲门,一贯楼老鸨唾骂了几句,睡眼惺忪下来应门。她将门开了一条缝,一瞧见圣上,瞌睡也没了,只剩两眼冒光,像见着了金菩萨。
“唉呀,竟然是伍公子,贵客快请进,怎么瘦了这么多?公子有一两年没来咱们小馆了吧,姑娘们日思夜想,都说怕不是伍公子另结了新欢呢。”
老鸨忙把圣上与刘长重两个迎进来,送到雅间歇着,又沏了壶酽酽的热茶上来,嘴里道:
“伍公子没来,另两位公子怎么也一直不来?是不是被别家勾留住了,忘了一贯楼?”
圣上挥挥手,说自己坐坐就走,让老鸨下去了。刘长重细细去看这房间,案几上摆着半真半假几件缠花枝瓷瓶古董,一盆半开半放的九曲十八弯梅花,墙上挂着半雅半俗的三四张字画,一边儿春宫美人浓睡,一边儿草书龙飞凤舞。最怪的是,房间中间搁着张八仙桌子,四面绘着八卦符号。
“这是……马吊馆?”
圣上点点头,叹了一声。
“是,过去锦年和老八极爱来此处,流连忘返,不肯回府。朕也就来过两次,都是为了劝他们两个回去,给他们销账。”
京城里打马吊成风,上至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各个都酷爱搓几圈,也难怪先帝感慨“马吊误国”,禁止宫内打马吊。客人既然各不相同,马吊馆也分三六九等。马吊馆约定俗成,凡是叫“一文”“一贯”“一索”之类,便是最贵的,哪怕进去干站着,瞧人打马吊,也要掏钱。凡是叫“万贯”“万万”“万文”之类,便是最便宜的,靠卖茶水、烂肉面、花生米这些赚几个钱。
至于暖场子的娼优,也有客人自己叫来的,也有马吊馆代为拉皮条,也有店里自己有的。如今京城里娼优,吹拉弹唱技艺不精,甚至模样儿不佳,都不甚打紧,最紧要的是善打马吊,哄得客人开心。
刘长重见圣上说起齐锦年和八殿下沉迷打马吊,言语中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心里也觉得好笑,也觉得无奈。他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汤清亮,茶味狠是不错。
圣上端着茶杯,却并不饮茶。
“这里用的都是好茶,一壶一吊钱。”
刘长重差点把茶喷出来,他心疼茶水贵,忙忙咽下去。
“不知今日那王大是甚么人,更不知那几个皂隶得了王大多少好处,好大的胆子。”
圣上叩着桌子。
“那几个皂隶反而见王大眼色行事,被王大拿捏。这个王大,不是一般痞流氓。他说弟弟王二得了好差事,必是抱上了狗腿子,因此有恃无恐。”
刘长重点点头:“可惜了,那张伪造的借据被衙役们撕碎了,不然本可以反告这王大一个诬告罪名,给他点教训尝尝,也免得以后又去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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