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祖爷爷在上,莫说给磕这几个响头,就是教小的这孝子贤孙学狗叫、学猪叫都行。”
旁边跪着的衙役见刘长重这小人谄媚样子,纷纷笑出声。
那边黄府尹又问:“你们几个,将张公公的九世耳孙子请来应天府喝茶,是为了什么事?”
为首的衙役忙道:“回老爷话,后泥洼胡同有个老头上吊自杀了。刘大人不巧在现场瞧见了,咱们哥几个叫他来喝杯酒,问个话,没有别的。”
黄府尹点点头:“既然如此,话问过了,便放他走。”
张德略微颔首,应天府尹要请张德喝杯茶再走。张德不想将事情闹大,随便打发了黄府尹。毕竟事关圣上微服出宫,天机不可泄露。张德心里直打鼓,上次圣上与刘长重出宫,回来后明显精神为之一振。这次不知怎的,圣上竟然黑着脸回宫,一句话不说。按理说,刘长重不可能惹怒圣上,甚至都没资格令圣上动怒。
等刘长重出来,张德忙将刘长重拉到僻静处问话,又问齐锦年怎么在圣上身边。刘长重哪里敢实话实说,只拣不紧要处细讲,又说甚么齐锦年生性柔弱,这一番又遇飓风又见死人,吓得不轻。
张德听了,冷笑道:“奇了怪了,咱家可从没看出来齐侯爷胆子小。齐侯爷灌的迷魂汤,这么多年将圣上唬住了不说,怎么把你这么个玲珑人物也唬住了。”
刘长重忙道:“愿者上钩,愿者上钩。”
应天府衙后门对面搭了间屋子做义庄,仵作啃着烧饼,咽着咸菜,面前摆着王大那截断肢。衙役们不知道王大被齐锦年砍伤的案子如何办理,便先把王大的断肢拿回来,留作证据。张德和刘长重进来时,仵作忙把烧饼放下,起身伺候。
张德瞧见仵作饭桌上那截血淋淋断胳膊,断肢新鲜,刀口齐整,猜出这就是齐锦年砍伤的那人身上下来的。张德不知那是什么人,只知道是冲撞了圣上。圣上吩咐将那人送进北镇抚使司狱里,不许死了。
那边刘长重问起仵作验尸如何,仵作一一作答,与刘长重所想的并无出入。刘长重心知此案必是被害,他怕衙役们不肯办案,一味往自杀结案,忙请张公公来看。
尸体停在里间,蒙着白布。仵作将两人请进去瞧,自己仍是坐在外边,对着残肢,吃着午饭。
张德听刘长重将死者被害的证据梳理得脉络分明,频频点头。他信步走到尸体旁边,撩开白布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打紧,张德大吃了一惊,狠狠瞪了刘长重一眼。
“这人是你杀的?”
刘长重惊得直跳脚,忙道:“公公何出此言?”
张德指着尸首道:“这人就是咱家曾经告诉你的严麻子,虽然多年未见,他脸上这一圈麻子点儿,咱家不会认错。”
刘长重惊得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那日圣上来平安侯府与齐锦年道别,刘长重趁机向张德请教了鸣鸿宝刀失窃的案子。张德介绍了一位做尚佩监管理的旧人,叫严麻子,住在鞋袜儿胡同养老。刘长重得了这条线索,便去鞋袜儿胡同找过。但他从胡同口问到胡同尾,并没有找到这号人物,只能空手而归。线索断了,刘长重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去问张德。
第44章 第八回 寻踪迹风雪乱坟岗 藏春情酒筵寿王府(上)
刘长重跟着张德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约莫走了三十里路,马车停下来。刘长重以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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