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斯岚面前,他仍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拍着桌子放狠话:“他任云亭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要我的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话说急了,岔了气,猛咳两声,气势不免下去大半。
斯岚叹了口气:“慢慢说,别急。”
裴嘉玉逼问:“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和他藕断丝连?”
斯岚出奇地温和:“我没有那么说,你消消气。”
裴嘉玉一肚子火憋着发不出来,哪里还能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前后矛盾”“无从自洽”“胡言乱语”。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任云亭的舔狗”模样,如今任云亭只不过问他要了个佣人,他就方寸大乱,心急如焚。
更何况,之前明明是他一直在拼命把斯岚往外推。
斯岚真要走了,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旁观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蒙在鼓里的——只剩下当事人而已。
——
几天后,任云亭让人来下了正式通牒。
那是一个带着露水的清晨,文叔坐着任家的黑色豪车前来,要把任云亭写的一封信带给他。
裴嘉玉怀疑其中有诈,不肯开门。
文叔大概知道些内情,也没有纠缠,把信放在门口就走了。
任家的豪车离开后,裴嘉玉才不情不愿地去把信取来了。
信里倒是没什么太多的话,只有简短的三行法条:
“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罪】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
裴嘉玉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变成了阴沉无比的锅底色。
斯岚凑过来看了一眼,评价道:“啊,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仿佛在说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
“闭上你的嘴,”裴嘉玉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联系任云亭,你就死定了。”
裴嘉玉其实还挺郁闷的。
与他的如临大敌比起来,斯岚表现得那叫一个闲适安逸,优哉游哉。
他让斯岚上交手机,斯岚就乖乖把手机平板都交给他。
出去取外卖的时候,他怕斯岚趁机跑了,三令五申警告他不准有别的念头,斯岚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看电视或者睡觉,听到他回来了,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甚至洗澡之前,斯岚也十分主动地问他:“你要不要来看着我?”
裴嘉玉莫名其妙:“看什么。”
“浴室是有窗户的,”斯岚提醒他,“你就不怕我洗澡的时候偷偷从窗户翻出去,跑去找任云亭?”
裴嘉玉:“窗户我锁起来了!”
“你忘记了吗,我会用铁丝开窗户,”斯岚道,“浴室在二楼,我真想跑,跳下去问题也不大。”
裴嘉玉:“……”
稀奇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主动交代作案手法的嫌疑人。
裴嘉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天天监视我,挺辛苦的,”斯岚诚恳地道,“我虽然不赞同你试图软禁我的做法,但你这些天夜不能寐,实在也是太辛苦了,我不忍心欺骗你。”
裴嘉玉无话可说。
斯岚拿着干净的睡衣,转身向浴室走去。
裴嘉玉瞪着他的背影,挣扎片刻,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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