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冷淡风,可能是严肃成熟的商务风,可能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套间。
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眼前的样子。
原先裴家老宅是偏文雅的中式装修,亭台楼阁,花草繁茂,屋内客厅都是沉稳大气的红木家具,博古架上摆着小巧雅致的古董文玩,竹编茶几上摆着整套的茶具,阳台前是明式的月牙窗,窗上的纱幔如烟似雾,美不胜收。
斯岚家里虽然没有亭台楼阁,但内部陈设竟然和裴家高度相似,连博古架和月牙窗都一模一样!
裴嘉玉心中惊惶,但看斯岚一脸平淡的样子,便硬生生把诧异咽了下去。
斯岚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微微侧头,问他:“怎么了?”
裴嘉玉:“没,没什么。”
斯岚似乎有些倦怠,没再跟他多说什么,自顾自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出来,裴嘉玉还站在原地。
斯岚身上披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眼睛有点红,目光中有说不清的雾气。
“你竟然没跑,”斯岚看起来颇为惊讶,“我洗澡的时候在想,你肯定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跑了,毕竟门口没人看着,也没上锁。你在这种时候逃跑的话,是很明智的选择。”
裴嘉玉看着他手腕上的绷带,又想起他与裴宏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复杂,咬了咬下唇,没吭声。
斯岚似乎心情不错:“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并不想走?”
裴嘉玉立刻呛声:“我只是不屑于这样偷偷摸摸溜走而已,我要走,随时可以走。”
斯岚:“那你是打算留下来打工还债了?”
裴嘉玉:“我还什么债,我又不欠你的。是你先背叛我们家的,我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斯岚:“可你没有去向裴宏报仇,而是来找我出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欺软怕硬?”
裴嘉玉被他这样说着,却并没有羞恼,而是默不作声地偏过了头。
“即便被我这样指责,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吗,”斯岚淡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安插在裴宏身边的两个眼线,都在上个月月底被揪出来了。”
裴嘉玉猛地抬起了头。
“你做得还是太明显了,”斯岚叹息道,“那两个人的身家背景没有做干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天衣无缝,但经不起深入的细查;不过他们对你倒是挺忠心,被裴宏用钱权引诱都不为所动。不得不说,你虽然不够聪明,但在拉拢人心这方面,还是颇为擅长。”
裴嘉玉攥紧了拳头。
被他派去裴宏身边的两个人,从前都受过裴父的恩惠,所以自愿潜入裴宏身边,寻找蛛丝马迹,调查当年裴父的车祸案。
不得不说,裴宏为人相当谨慎,即便是身边人也保持警惕,所以他们很难接近他。
裴嘉玉也不想把无关的人拖入命案,所以一直只是拜托他们寻找线索,不必做其他事情。
就算有一天,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该下地狱的也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你还做了些别的,我知道一些,但不得不说——都太稚嫩了,”斯岚叹息道,“有的事我替你遮掩掉了,算是报答你父亲当年的栽培之恩。”
裴嘉玉麻木地道:“你今晚绑我回来,就是为了嘲讽我手段太低级?”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斯岚道,“我是真的被你咬痛了,想报复一下呢。”
裴嘉玉呆呆地重复:“报复?”
斯岚:“就是补偿。”
裴嘉玉还是不明白:“补偿?我真的没有钱了。”
“嗯,”斯岚道,“我知道。”
裴嘉玉还没来得及问他“你知道什么”,眼前蓦地一暗。
斯岚俯下身,毫无预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用任何词句好像都没办法形容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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