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过去了,裴嘉玉的研究生生涯也迎来了终点。
这三年里,他慢慢接手了父亲的小公司,一切看起来顺顺利利,风平浪静。
跟踪的事情暴露之后,杨建不再偷偷摸摸跟着他,而是一改策略,开始亲亲热热和他套近乎,三天两头送水果烟酒茶叶,说觉得他这个小伙子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所以一定要结交他这个朋友。
裴嘉玉婉拒了几次,但杨建异常热情和坚持,也在公司有困难的时候帮了许多忙。
裴嘉玉不好意思拂他的面子,一来二去,也就渐渐熟悉起来。
杨建为人相当圆滑聪明,不管碰了什么钉子,总是笑嘻嘻的模样。
只是偶尔,他也会露出有些紧张古怪的表情。
比如,当裴嘉玉准备去赴相亲对象的邀约时。
裴嘉玉已经年近三十了,裴父裴母倒不着急,但爷爷奶奶有时会有些焦虑——相熟的老友们都早已开始抱重孙子了,裴嘉玉这边却还毫无动静。
裴嘉玉起先是拒绝的,但架不住爷爷奶奶轮番劝说,为了不让老人担心,也就会无奈地去赴一两个相亲约会。
虽然去了之后也只是礼貌性买单,然后向对方道歉——“抱歉,我来只是为了应付长辈的安排,没有其他意思,辛苦你白跑这一趟了。”
杨建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
他只知道,裴嘉玉开始频繁与omega们约会,大有桃花泛滥之势。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裴嘉玉开始时常从这位三十五六岁的长辈口里听到一些诡异的劝告。
“嗨呀,要我说,现在这些相亲节目就是吃饱了撑的,人家小年轻自由恋爱,多好,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根本就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有什么好约会的嘛!”
“现在这些相亲哦,两个年轻人上来就把房产年龄工作一亮,目的性太强,一点都不纯粹!哪里能产生爱情哦。”
……
对此,裴嘉玉都是听过就算,不置一词。
只是偶尔深夜,他躺在被窝里正准备入睡,想起杨建紧张兮兮又意有所指地说这些话的样子,会若有所思,忽然一笑。
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有一个号码一直是沉默着的。
读研究生的这三年,从来没有响起过。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
——
裴嘉玉毕业那天是个雨天。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但也颇为愁人,毕竟是一生仅此一次的研究生毕业典礼,糟糕的天气多多少少会影响人的心情。
裴嘉玉举着伞走在人群里,四面八方毕业生们的抱怨声如同茧蛹一般包围而来,但他几乎什么都没听见。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机屏幕上。
就在十分钟前,网上爆出一条新闻,裴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裴宏因涉嫌职务侵占、故意杀人等罪行被警方正式通缉。
警方前往抓捕时,裴宏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消息,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警方因此才下了通缉令。
职务侵占……
故意杀人……
……
“……裴哥,裴哥!”
裴嘉玉回过神来:“怎么了?”
“刚才喊你一直没反应,看啥呢这么入迷,”同学凑过来看了一眼,啧了一声,“这些有钱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去杀人越货……不对,说不定他们的钱就是杀人越货得来的呢?”
裴嘉玉笑笑,没说什么。
他心里盘旋的问题是——裴宏竟然杀人了?他杀了谁?
裴宏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做事还不至于要到直接动手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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