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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没有带过兵的人,关防一应都交给你了……还有北戎来的贺寿使臣,也要劳烦你跟着东宫的詹事主簿们跟进,礼节风俗之事,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这也不过是寻常琐事。

真正令人伤脑筋的,是湖州。

湖州素来民风彪悍,大族豪横,兼并敛财屡禁不止,去岁年头不好,大旱,贫者无立锥之地,纷纷投往豪强之家为奴为仆,交税服役的编户齐民少了,世家大族又不多交钱,原本算好的钱粮,就只能往剩下那部分脑袋上摊派去了,一摊二摊,逼死了好几户人家,几个村里的壮丁便聚在一处,公然反抗起征税差役,接着哪里冒出个脑袋灵光的,扯了个旗子出来,倒不是造反,而是往几州边境上一躲,山头里一藏。

啸聚山林。

几个月休养生息起来,声势愈发浩大,不仅没被官兵剿灭,反而让十里八乡的男人有了个去处,又吞没了几个小山寨,胆子一大,袭击了往京城运太后、皇后生辰礼的贡赋队伍,依附队伍上京参与恩科的几个读书人命大,逃了出来,在山里躲了数十日,一路颠沛流离,到了京城,先和故交亲戚吃酒哭诉一通,一传二传,就到了京兆耳中,京兆知道干系重大,便先来禀了太子。

湖州知府就那么巧,是太子派系的人。

除了贺铭之外的其他皇子年纪都还小,贺铭自己常在西北,朝中无人,也不是没人挑唆着和太子争一争,但耐不住如淑妃般母家势大——也是忘了从前褚淑妃一族的下场了,按捺不住,往日在朝堂上端了个正经嘴脸,无事也要给太子使绊子,何况是这种大事?

到底是真是假,几分真几分假,是瞒报还是夸报,是有心还是无意,湖州情境到底如何,其中弯弯绕绕,权术心机,博弈纠葛,可不是简单几句话可以说清的。

“湖州这件事情不能往下压。”太子到底是被皇帝按储君思维抚养长大了,党争固然严酷,但失了民心,失了皇帝圣意,问题更大,也没想着杀人灭口,先解决事情是正经,“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把损失降下去,安抚民众,调配钱粮,先从东宫内府出,太子妃的脂粉钱……”

两宫生辰在即,太子着急,又不能亲自出马,自然找到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去解决此事。

亲弟弟和小舅子。

贺铭和陈之宁。

也因此,贺铭近来频繁进出东华堂与倦勤斋,也不情不愿,和陈之宁做了同僚。

听贺铭说完了布防之事,太子转向另一侧把玩笔洗的陈之宁,徐徐吩咐着布局撒网:“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做,九娘很有用,但不能什么路子都让她握着,那个……陈七娘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七娘的咳嗽好多了,这几年我冷眼瞧着,她妹妹十娘、十一娘,也都堪用,放在楼里是浪费了,若是嫁去阜阳侯府,或是哪户勋爵人家做妾侍……”

贺铭知道,皇家手上有一部见不得光的兵马,历来握在皇帝手中,掌管着刺杀与情报往来,他们父亲倒是心宽得很,直接将一半人手给了太子,太子则交给了他的心腹小舅子,陈之宁每日厮混于秦楼楚馆,与三教九流吃酒谈天,和万花流落的沈九娘情好,不过是掩人耳目,为手里无数过了又过的阴私秘密做个遮掩。

毕竟,谁能喜欢一个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人?

陈之宁在京里野归野,门路无数,却从来只有镜郎一个人能算得上朋友。

或许就是因为镜郎干净。

建昌长公主手下无数门客,做生意的时候都是正经拿钱入股,所谓分红干股不过一成半成,也实在是不拿太过特立独行,但凡有人仗势欺人,御史不必告状,长公主在西北和海南的田庄就等着他们呢。

镜郎自己呢,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沾染上,不赌不骗,也不爱没事打死几个人玩儿,最多骂两句,踹一脚,什么银钱,权术,肮脏下贱,数十万人,百万人性命……都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手中轻轻一拨就倒的算筹,他呢,闲来无事,甚至还会关切屋里小厮有没有在府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

太子吩咐完之后,令人换茶,自己却将就地喝了两口冷茶,润过了嗓子,如释重负道:“也还好林纾近来不在京里,不然还要应付他手头的人……哪儿能这么顺利。”

“林纾。”陈之宁重复了一遍,“他去什么地方了?”

太子耐心解释道:“我和老七之前不是去巡看皇陵了么?当地百姓越界樵采,还私开了矿脉,林纾就是去查那事儿的,破坏龙脉风水,可是大事儿。也不知谁在父皇面前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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