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有什么,开始着手准备晚饭。客厅里充斥着老太太和周莺的对话和笑声,中间还夹杂着陈放偶尔一两句的接话,她觉得厨房里有些闷,放下手里的菜,想去开一点儿窗户透透风。
老太太拿着手机走过来,“晓皙,陈放要和你说话。”
陶晓皙刚要接手机,又停下,“奶奶,我手上都是水,您让他赶紧去吃饭吧,有什么话等他回到酒店再说。”
颜秋芳笑着对屏幕那头的人说,“听到晓皙说的了没,有什么悄悄话,等你回了酒店再单独和她说。”
陶晓皙被老太太的误解闹了个红脸,窗户也没去开,转身继续洗菜,吃完晚饭才不到七点,她陪老太太在外面小公园遛了会儿弯,回来后,老太太进了邻居的门去打麻将,她上了二楼。
拿好衣服刚准备去洗澡,手机振动响了,陶晓皙以为是陈放,还在想这顿饭倒是结束得快,等拿起手机才发现是前辈打来的,是说昨天她提交定稿的那个急活儿,客户那边又给过来反馈意见,有些地方还需要再改一下,问她今晚能不能赶出来。
既然是客户的要求,不能也得能,陶晓皙大概翻了一下文件,回复前辈熬个通宵应该没问题。
前辈当即发过来一个红包,让她多辛苦辛苦,红包她没收,毕竟前辈给她的提成在业内来说已经算是高的了。
手机一直很安静,她最后把手机按了静音,打开电视,调了个综艺节目,她工作的时候习惯有个背景音陪着,音乐或者无脑的综艺节目,从吊篮椅辗转到沙发,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外面天空由墨黑到黛青再到鱼肚白,她才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把修改完后的图给前辈发过去,然后又给老太太发了个信息,说她早晨和中午不下楼吃饭了。
微信置顶的人昨晚十点多发过来一条信息,问她睡了没。
她回,昨晚通宵赶活儿,手机静音没听到。
他平常这个点应该醒了,陶晓皙等了五分钟没有等到回复,就没有再等,洗漱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爬上了床。刚毕业那两年,熬夜是常有的事情,通宵一晚,回家洗个澡,再灌上两杯咖啡,照样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现在不行,要是一宿不睡,命都得去半条。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和呼呼的北风,陶晓皙睡得迷迷瞪瞪,中间好像听到了点动静,她以为是老太太,又想老太太好像从来没有自己按密码进过他们屋,每次来都是要敲门,难道是进了贼,要不要下去看看,心里这么想着,但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下一秒钟又昏睡了过去。
陶晓皙是被渴醒的,房间里暖气温度太高,她睡觉前又忘了开加湿器,在梦中一直到处找水喝,好不容易要喝上了,身体又跟踩空梯子一样,猛地一下惊醒了。她顶着冒火的嗓子从床上半撑起,伸手在床头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杯子,刚要下床,朦朦胧胧的视线中看到床的那一侧躺着一个人,还没有清醒的意识瞬间一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踹了上去,等看清是谁,想收脚已经来不及。
他是想要吓死她吗,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还是说她已经睡到明天了。
伸出去的脚没有踹到人,反被阖目睡觉的人一把握住,他掀开薄薄的眼皮,侧过身来看她,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亮,“陶晓皙,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在和他对视,“你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莺莺姐的事情处理完了?”
陈放的手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脚掌心,“有人上赶着想要献殷勤,我便托给了他。”
陶晓皙听不懂他说的话,她现在只想喝水,她要抽回自己的脚,但是她的那丁点力气在他面前完全是徒劳。
“你松开我,我要下去喝水。”她扑腾了两下腿,也没扑腾出什么水花来。
陈放伸胳膊打开灯,暗沉的房间一下子亮起来,他是松开她的脚了,但是人欺身压了过来,手里还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两张纸,将她困在了床上。
“陶晓皙,我想知道,你这画的是谁?”
陶晓皙将脸埋到被子里,回他,“我不都标名字了吗?”
陈放又看了一眼画。
一张是腹肌劲腰大长腿,该有的都有,腰间还挂着一条要掉不掉白色围裙,只不过脑袋是一只又丑又蠢的狗,还吐着半拉舌头。
另一张脑袋倒是他的脑袋,但是脖子往下是只光溜溜的白萝卜。
第一张的题目是—陈二哈。
第二张的题目是—陈二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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