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怒的恶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满脸阴鸷,“很有胆量。”
男人的情绪带动了体温升高,他拉开领口的束缚,转身大步流星跨出门去,挨个的去周围的帐子打探消息。
穆雷的思路非常清晰,部落门口的哨岗连只苍蝇都不可能放出去,商宁秀一届弱质女流,没人帮忙也不可能翻出那九尺高的围栏,更何况她既没有马,身上也没有钱,不会蠢到贸然孤身跑出去送死。
也就是说,她必然还躲在部落的哪个角落里。
穆雷在周围问了一圈,但今天一整天都没人见过商宁秀,之后男人又去了马厩询问,对方表示也没有看见过中原女人,并且在穆雷的要求下清点了一遍马匹数量,并没有少马的情况。
男人心里怒火中烧无以宣泄,取了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沉气息,马厩干活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也不敢近他的身,只远远地站在后面等候大哥还有没有再要吩咐的事。
就在这时,人高马大的壮汉扎克赶了过来。
他带着满身匪气,一边跨着步子一边用大声问穆雷:“库穆勒尔,我听说你的那个中原妻子也不见了是不是?”
穆雷的眉头皱了起来,问:“也?”
“我弟弟扎鲁说阿纯人不见了,上午给她冲的糖水一直在屋子里没喝,以往她每天吃中饭之前必然会喝掉的,现在人已经不见好几个时辰了。”扎克语气急促,草原话说急了抑扬顿挫气愤地道:“我已经问过今天轮哨岗的兄弟了,今天一整天除了我们出去赶蛇的人,就只有清晨汉人商队来过,我猜阿纯很可能是跟着商队一起跑了,有可能还把你的妻子一起教唆跑了。”
“谁教唆的谁,这还说不准呢。”穆雷咬着牙沉声问道:“商队不是昨天就已经完成了贸易吗?今天又来做什么?”
“听说是加了两车羊毛。”扎克冷哼着回答道:“哨岗的兄弟很笃定汉商出去的时候全是男人,而且进出的人数一致,但是装羊毛的车一般都是大货车,藏在里面的话也很难发现。他们很早就来了,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回回湾了。”
扎克说到后来,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他们今早发现了巴蛇的踪迹出去驱赶,最后那群赖子就是躲进了回回湾边的大片苇草从里去了,那一片在部落交界处没人管,既荒凉河道又窄,两道大湾中间的芦苇荡能钻进去百来号人,易守难攻的,他们都猜测赖皮蛇多半是把那里当作了临时大本营,里面指不定藏了多少人。
扎克嗓音板正严肃道:“水路就是回回湾那里最危险,那个女人嘴上答应帮她葬了父亲就跟我回草原,却不守承诺,背信弃义,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穆雷阴沉着面色沉默了半刻没说话,如果他就此作罢,那个女人必将落入巴蛇手中。
扎克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痛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慰说道:“好兄弟,我知道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她们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蛇不可能放过那支商队,她们会后悔今天做出的愚蠢的决定。一会我帮你去给酋长解释一下,我们把红蜡烛和新人天灯撤了,晚上的宴会就权当我们自己人的狂欢吧。”
“婚礼正常筹备,不许撤。”穆雷语气斩钉截铁,说完这句后便大步向马厩而去,他拉门放出了桑格鲁一跃而上,男人拉着缰绳,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所有的一切正常进行,日落之前,我必赶回来成婚。”
语毕,桑格鲁扬蹄嘶鸣着绝尘而去。
商船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商宁秀和阿纯躲在了货舱最里面的角落中,前面是成堆的各种集装箱和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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