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秀竖起耳朵分辨着?他?的脚步声,听着?身后的巨物挪动?的声音,他?吹了油灯,然后掀了毯子躺上了床,一切都好似寻常一般,她听见男人沉厚的嗓音说:“睡觉吧,不早了。”
商宁秀紧绷的心弦稍微松开了些,黑暗仿佛给了她喘息的余地,反而能带来些许安全感,她慢吞吞地挪动?将自己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给自己拉好了绒毯,和衣躺下?。
穆雷没有睡着?,他?后脑枕着?自己的双臂在闭眼养神,也在等待,等身边的女人什么?时候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绒毯给了商宁秀足够的暖意,屋子里一片寂静,外面的风声倒像是成了催眠曲,没过多久她就酝酿出了睡意,意识慢慢陷入了迷蒙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商宁秀的脑海无?意识的反复回?想那柜子开门的声音,然后她陡然一个激灵给自己惊醒了。
他?拿的是药,就是为?了等她睡着?之后偷偷给她上药。
商宁秀被自己的念头吓得瞌睡全无?,无?比清醒地于黑暗中睁眼。她心里紧张得要命,暗自咬着?嘴唇,就是因为?自己得松懈倦怠,已经让那个男人得手两次了,怎么?还能如此没有警觉。事?不过三,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那药拿到自己手上来。
二人中间也隔了些距离,但毕竟是同躺在一张床上,商宁秀一醒,穆雷就轻易地分辨出了她呼吸节奏的变化?,他?没作声,仍然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佯装熟睡哄骗猎物放松警惕。
穆雷是从小在草原上摸爬滚打抗敌狩猎锻炼出来的一身好本事?,商宁秀可没有他?那种过人的耳力足以分辨如此轻微的呼吸声,她只知道身边的男人躺在那非常安静,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她没有轻易放松警惕,睁着?眼仔细听了许久。
黑暗中没什么?时间流逝的概念,商宁秀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坚持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那安静的环境中又再睡过去?的,只是再一睁眼,天都已经大亮了。
已然是接近辰时了,旁边的男人起的比她早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在帐子里,但商宁秀醒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长袴和外裙又在睡梦中被人给脱了。
伤处有明显的淡淡清凉的感觉,肿痛渐消,显然是已经在逐渐病愈了。
昭华郡主抿唇躺在床上,既恼火又懊悔,气?得坐起身来抽了软枕猛地朝着?旁边穆雷睡过的地方用力猛砸了好几下?泄愤,然后又再哼哼唧唧地软软倒回?了床上。
草原上的这场降温雨停了之后,后山的第一批厘果也终于成熟了。
古丽朵儿生怕果子被那些准备越冬的鸟给捷足先登,第一时间就闹着?要去?后山踏秋,大清早的就来敲响了穆雷的帐子大门。
时间是大家头一天晚上就商定好了的,商宁秀此时也已经梳洗完毕整装待发?了,她是非常畏寒的,穿了加厚的绒裙还又再系了一件烟青色的披风,她的头发?是穆雷给重新编的绕珠蝎子辫,夹了穿着?珠子的棉绳,编好之后每一股头发?的交错处都坠了一颗小巧圆润的蓝红珠。
自从在盘城出事?之后,商宁秀一直保持在日夜想着?怎么?逃跑和受惊吓的过程中,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出门游玩的轻松状态了,即便?现在仍然身陷囹圄,但身体?好了能出门骑马,心情也还是比整日在帐子里从天亮无?聊到天黑要好些,总归是有些期待雀跃的。
部落的马厩很大,从东边一直到西边整整三条大通长廊,古丽朵儿和维克托都是有自己专属坐骑的,很快就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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