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安纯乖顺的?模样,心里也不禁钦佩她。
从小生长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她已经?能?很自如地装成这个男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温顺、乖巧。
柳如嫣就做不到,她装得不如她自然,所以路霈一眼就看?出了虚假。
其实路霈谈不上?多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和他妻子真的?很像很像,才留她在身边,甚至容忍她弟弟攀着路家向?上?爬。
这时候,路霈注意到路安纯头上?闪烁的?那枚垂着泪滴流苏的?蝴蝶发夹。
发夹散发着刺眼且廉价的?光芒,他眉心微皱,摘下了蝴蝶发夹。
女孩乌黑稠密的?发丝顷刻散落,而发夹上?还缠绕着路安纯的?好几根被扯断的?头发。
她疼得嘴角哆嗦了一下,但没有做声。
“哪儿来的??”路霈生硬质问。
路安纯紧张地说:“和宁诺逛街的?时候,随便买的?。”
“不许戴这种东西。”
他一贯不能?容忍她打扮得太招摇,哪怕是女生闪闪亮亮的?小饰品,她都不可以佩戴。
有一次路安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中东女人用黑面纱将自己的?脸庞蒙住,她甚至觉得,自己跟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爸觉得不好看?,我下次不戴了。”
说罢,她颤抖伸手去接,但下一秒,路霈随手将它扔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蝴蝶发夹沉入水面,消失无踪。
路安纯的?心也跟着疯狂下坠。
那种一瞬间失去珍爱的?钝痛感,让她难受得几乎快要窒息。
袖子下,她的?手攥紧了拳头,手指甲都快刺入掌心肉中了。
面前这个男人,扼杀她的?所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路霈忽然望向?她,女孩迅速恢复了自然的?神情,微微撇嘴,用撒娇的?语气道:“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样式的?,但是爸,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
路霈见?女孩没有发作,反而跟他撒娇,也不再计较这件事,望着平静的?湖面,冷冷道:“你?的?东西…连同你?这个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谁敢说半句不行。”
路安纯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柳如嫣看?见?手背已经?暴起青筋,面上?仍旧自然微笑着。
难怪她能?在路霈这魔鬼的?阴影羽翼之下生活这么多年,还能?获得相对的?自由…这丫头就跟弹簧一样,已经?快被拉伸到极致了。
*
深夜里,路安纯躲在被窝里,给魏封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魏然今天见?新父母的?情况。
“那家的?条件还不错,跟你?家一样,住别墅。”
魏封嗓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父亲是公司的?执行总裁,母亲也管理着自己的?公司,经?常做慈善,家里有佣人保姆照顾孩子。魏然过去之后,他们会立刻给他办理转学,从子弟校转出来,进私立小学。”
“他们对然然怎么样?”
“第?一次见?面,热情是肯定的?,只是这样看?…看?不出什么来,家里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弟弟。听院长私底下说,是因为这个孩子残疾了,而他们又过了最佳生育年龄,才希望再领养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样吗?”路安纯思?忖了片刻,“为人父母,怎么会因为自己孩子残疾,再去领养一个别人的?孩子啊,这是什么样的?心态?”
“不知道,我又没当过父母。”
“我也没当过。”路安纯叹了口气,又问道,“那魏然喜欢他们吗?”
“那小子心里藏事,装…倒是装得挺喜欢的?,一口一个爸妈亲热地喊着。”魏封轻嗤了一声,“这方面,你?们的?确是姐弟。”
都很善于?伪装和适应环境。
路安纯知道他心情不太好,毕竟,他亲手送走了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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