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像回到了儿时,儿时那个大大的院子里,高高的红墙,黑瓦,坐在树下那个秋千上,身后漂亮的丫鬟姐姐推着她荡啊荡,她会抓着两边的绳子仰起头来咯咯笑得很大声很大声。因为每一次荡起来,风就好像将天边雪白的云彩吹得特别特别近,近到感觉唾手可得了。
一伸出手,就能抓住。就算荡起来时那些封刮过自己好冷好冷,每一次荡起来身体都本能地在恐惧摔倒,可她从不在意,乐此不彼。
她从不惧怕风太冷,飞太高会摔得惨痛。
她只想,要抓住那朵雪白的云,带回家,做成枕头,抱在怀里都是甜甜软软的。
云是远的,人是近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一个模糊到几乎像是幻觉的人影。她感觉到他的长发束起的徽羽落在她的脸上,痒痒得。他的气息很冷,冷得像是儿时吹过自己脸颊的风,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听见他低声的呢喃,“和悠。”
她依稀间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
被人抱着一路走着时,就像荡起的秋千,有些颠。于是就好像是儿时坐在秋千上,被人推着荡起秋千,荡的很高很高。可她莫名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像是自己手中攥住的秋千的绳索那样让她莫名安心。
就好像——
就好像。
记得,在哪会,她靠在一个人的背上哭起来时,在哪时,他曾那样安慰过她,说不要哭了。不是等下,她已经是浆糊一样的脑子里麻木地转着,那会,是不是也有一个人,提前警告过她,越淮是个怎样的人呢。
记得哪会,她有想过,有一个人,和那些魔鬼,是有些分别的。
所以,她想,或许,长大了之后的秋千之下,是会有一个人,会担心她摔得太惨,会温柔而疼惜地接住她。
“是你呀。你来救我了啊。”和悠仰起脸来,混沌不堪的意识竭尽全力才能拼凑出一个笑来,颤抖地抬起手臂抚上他的脸颊。“是闻……望寒。”
她模糊不清的视线,此时因为环抱而拉近了距离,所以大抵还能模糊看清楚——
闻望寒地睫毛颤得厉害,于是衬得那睫下的黑瞳像是被风吹雨打太久的墨玉,难捱这次滂沱暴雨,终龟裂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这样好看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她迷茫不已,只感觉看得有些难过,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指摩擦过他的眉梢眼角,“别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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