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薛盈整个晚上都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似乎都脱离开来,扭曲纠缠成虬结的树藤,扎根进地底后又拔地而起,转眼长成亭亭如盖的大树,所有的叶片,全都向着卫听春生长而去。
他从生来便不被疼爱的灵魂,他缺失的拥抱亲吻和温柔,似乎都在这一夜被补足。
薛盈近乎溺毙在这一场如同暴雨一样盛大热烈的亲近之中。他像一株干渴濒死的禾苗,骤然饱水,整个人都被没顶。
他每一条经年不愈的伤疤,每一寸他自己未曾探索过的肌肤,都被卫听春用柔软的唇瓣丈量过。
几丈身躯,他曾觉得一身高无法抹去的疤痕和污浊印记,那些曾经代表着他不讨喜,被人厌恶恨死的疮口,都变成了卫听春钟爱的标志。
卫听春在他身边睡着的时候,他仰着头看着床幔顶上,不敢闭眼,生怕这是一场梦。
而卫听春的手臂始终环着薛盈的腰身,睡得非常沉。
她在喜欢薛盈的同时,更疼他一点,毕竟他算是卫听春看着长大的,她在心中扭过了那个接受他长大,成为男人,甚至作为伴侣的劲儿,却扭不过总想疼他,呵护他的劲儿。
诚然,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虽然消瘦却能抗住一切变数的臂膀。
卫听春钟爱这种感觉,薛盈就像她小时候迫切渴望,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书本、发夹、长头发和美丽的花裙子。
一朝到手,那定然是要细细地摩挲把玩,仔细爱抚,拥抱过每一处的。
幸运的是,他们这近乎变态的占有施与,不仅不会让彼此难受,甚至让他们都觉得,彼时所得,已经是世间最好,最美、最令人神魂颠倒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睁开眼,薛盈就和她睡在一个软枕上。
薛盈不想睡觉,他一生做过太多噩梦,怎么舍得睡。
但是卫听春的呼吸像太平盛世的佛寺晨钟,她的怀抱,像这世上最坚牢的城墙。
因此薛盈最后还是睡着了。
卫听春醒来手还抱着薛盈的腰,她一夜没有翻身,半个身子都酸了。
想动一动,才发现她为什么没有翻身,因为薛盈一直拉着她环着他腰身的手呢。
卫听春挣动了一下,薛盈立刻下意识抓紧。
卫听春实在酸麻得厉害,挣开薛盈的手,刚艰难转了个身,身后火热的胸膛就立刻贴上来。
薛盈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他修长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勺子状,把卫听春整个圈住。
他又发烧了。
不过这一次卫听春比较淡定,因为陈太医说了,他的病症在拔除的过程中,就是会反复高热。
她侧着身子没有动,难得也浑身懒洋洋的。
被子下面,他们紧紧相贴,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肌肤摩擦起来的滋味非常舒适温软,惬意满足。
昨夜她本来是想要安抚薛盈,也算是糊弄他,让他用手指进,好安定他的心。但是没想到她只是亲了亲他,他就激动得不得了。
他实在是太缺少这种最基本的亲近,从小不被疼爱的孩子,很难不痴迷这种单纯的,带着温柔和疼爱的亲近。
他没有再发抖,也没有流汗,而是整个人软得热得像是一块刚出锅的粘糕。
卫听春见状自然是满足,但其实她也是在爱不释手地抱着薛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是有瘾的。
她总是忘记,自己也是个不被疼爱的孩子,总是刻意去忽视,她也需要这种单纯的亲近。
他们两个昨天什么都没有做,薛盈甚至没有起反应。
但是他们快要天亮时才睡觉,一直反反复复地贴来贴去,亲来亲去,好像两条纠缠不休的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