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劝住:“你如果不想如沐春风抢了紊乱症的风头,就给我好好在家里等着。”
“闭嘴。” 邱行风拉回思绪,冷漠道,“我听不到陆老师的声音了。”
聂尧的白眼愈深,却还是心口不一地向着台上挪动几步。
“因为紊乱症并没有被普及,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爸发生了什么。” 陆修沐还在继续,有条不紊地将自己血淋淋的过去展示在人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自己的信息素能令发怒的父亲冷静下来,所以之后的几年,我一直用信息素‘引导’他。”
三位记者被惊得说不出话,其中一人还把嘴巴张成了夸张的 O 形。
短短几句话,问题的严重度甚至上升到 “乱伦” 的层面,然而坐在前面的学者们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记者还不懂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反应,陆修沐就给出了答案:“直到几年之后,我父亲进了医院,我才知道,亲子之间的信息素和血液一样,不能直接交换。”
“什么?” 一位娱记甚至不顾场合,直接问:“亲子之间不能交换信息素?!”
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懵逼地摇头。这似乎应该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常识,可从来都没有人提醒他们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因为一个受社会舆论自然而然形成的认知——与 “性” 相关有颜色的话题,是不能写进必读教案里的。
“我怕他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件事情,所以从没和人提及过。” 陆修沐低嗤一声,像是对自我的短暂嘲弄,“甚至不敢和人说我爸的信息素失控了,因为在我潜意识里有一种荒诞的想法,信息素失控等同于私生活混乱。”
“我怕他受到指责——全天下的 Alpha 这么多,怎么就你爸信息素紊乱?他一定是出去乱搞才成了这样子。”
三位娱记有些挂不住脸,因为就在张琦院长演讲时,他们也有那么一个瞬间对紊乱症的患者,产生了这种 “歧视” 的念头,甚至自顾自盖棺定论——紊乱症是性 / 病。
“我爸去世后,我也有想过,如果当初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就能有所改变?” 陆修沐说,“我身边的邻里、朋友那么多,也许恰好就有人知道亲子是不能交换信息素的… 可惜,这世上也没有‘如果’。”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原本他还想多说一些 “狠话”,引起大众的重视。可他忽然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性,在这种时刻,他竟然莫名其妙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讲述艾滋病的影片。
片子大背景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以 “男同” 的视角讲述这个在小众群体间肆虐的疾病。
当时已有科学论点证明,艾滋并不是飞沫传播的病症,然而影片主角依旧被禁制进入餐厅。
陆修沐在这一秒钟和掠影浮光里的主角产生了共鸣,他不能强行左右他人的看法,只能表述清楚自己的立场。
陆修沐深吸一口气,对准娱记的镜头看向大众:“信息素是性别赋予 AO 的‘特权’,它就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产生的普通产物,是我们将这个名词赋予了难以启齿的含义。”
“你可以不理解和紊乱症病人交换信息素的重要性,但不要歧视它。” 陆修沐说,“最后借此机会,说明我的个人观点——我反对利用信息素进行引诱行为,我反对在公共场合私自释放信息素,我同样反对,不分缘由对安抚疗程进行谩骂的行为。”
陆修沐以三个 “反对” 掷地有声地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台下掌声不断。
活动结束后,三位娱记前来问候。
陆修沐递给他们矿泉水,礼貌道谢:“今天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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