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倒是真缺绣线,但他不想麻烦李青山,便道:“没有。”
李青山闻言微微有些失望,但他打定了主意,等今日领了工钱,定要买两只好看的小花碗回来。
家中过得糙,他和娘胃口又大,吃饭用的都是一次能装一斤粥的粗海碗。他早就发现了,夫郎饭量半碗都不到,每次扒饭,头都快栽到碗里了,手端着也费劲。
柳鱼把布袋归整好,又帮李青山理了理衣裳。
李青山脸上的笑容愈发大,瞧着有几分傻气,“那…那我走了?”
柳鱼点点头,李青山方才心有不舍地离家去。
而后,柳鱼烧热水焯荠菜,凉拌好了之后,这时他才发现餐桌罩下的盘子内还留了一多半的鸡蛋。
……
用过早饭之后,李乐容准时来喊柳鱼去河边洗衣裳。
他是李青山的堂弟,李青山的爷爷有两个儿子,李青山的爹排行第二,只得了他一个儿子。李青山的大伯家倒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哥儿都齐全了。
小哥儿就是李乐容,家中最小,今年有十五了,也独他还没成亲了。因着在家中备受宠爱,性子很是活泼,“柳鱼哥哥,咱们一会洗完衣裳再去挖些荠菜吧。昨日,按你说的,我让我娘加麻油、醋和蒜调拌了,真好吃。”
早饭用过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柳鱼想收拾好后再去,丛春花撸撸袖子从他手里抢过了活,笑呵呵的十分爽快,“快去吧,家里的活我来拾掇。”
相处十日,柳鱼已知道他这个婆母是个极宽厚爽朗也简单的人,他没再客气,看了一眼也笑着的关老太太,端着洗衣盆,带上洗衣棒槌和李乐容一道去了河边。
李家因着李青山的爹原先是个猎户,早年颇有些家底的缘故,院子里是有一口井的,但井水金贵,平日里是舍不得用来洗衣裳的。
李乐容一路都叽叽喳喳的,柳鱼话少,他也不嫌,自顾自说自己的。
下了河坡,就是村里人洗衣裳的地方,这块有大石头方便槌衣裳。这会儿还空无一人,李乐容高兴道:“咱们挑的这个时辰真好,都没什么人。”
若是再过上一会儿,大娘小婶子的结伴过来,这边的戏简直比戏园子里唱的都要精彩。
“我最烦跟那些人扯舌头了,总爱嚼舌挤兑人,一句话拐好几个弯,偏你还不能生气,总得好生应对着。”
他倒还好,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哥儿,没什么说头,就算有人说,装憨卖傻的也就糊弄过去了。但柳鱼哥哥是新夫郎,又是外地嫁过来的,肯定是最近这些大娘小婶子的热议对象。
他青山哥哥可是特意交代过的,柳鱼哥哥刚嫁过来不熟,处处都得多照顾,所以这个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只不过,今日不巧,他俩快洗完的时候,陈家的和她的大儿媳妇一道过来了。
“哟,容哥儿,洗衣裳呢?”
陈家便是之前也相看过柳鱼的那家,因着柳鱼拒了她,转头就答应了李家,这几日她没少在背后说道李家和柳鱼的坏话,李乐容不稀得理她。
陈家的姓何,她走近了,又冲着柳鱼道:“这是青山夫郎吧?”
柳鱼应了一声,接着浣洗衣裳。
何氏和她的大儿媳妇寻个地方坐下,就开始一唱一和的阴阳人,“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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