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
李青山最后厉声警告了他,“回去管管你娘,她要再敢冲我夫郎说闲话,以后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陈四麻躬着身子连连称是,等李青山走了老远,他才敢抬起头来。
妈呀,那大个子,一拳就能把他打倒在地起不来。
陈四麻心道:娘啊,你惹谁不好,惹他!
李青山兜着摘的一堆野果回了家,夫郎、娘和奶奶正在灶房里做饭,不知说到了什么趣事,欢声笑语的,叫他觉得心里也松快。
饭还没做好,李青山提着水桶出门去河边打了桶水回来浇了浇后院的几垄小菜,然后坐在院子里劈起了柴。
夫郎和奶奶是南方人,讲话温声细语的,他在院子里都听不真切。倒是他娘,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恐怕出了院子八丈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李青山不由失笑。
红烧肉渐渐焖烂了,柳鱼掀开锅盖,那浓郁的香味儿瞬间窜的满院子都是,馋得附近的狗汪汪乱叫。
“好香啊。”丛春花将红烧肉从灶房端到堂屋,关老太太紧接着端了一盘凉拌秋葵和一小筐莴菜进屋,李青山进灶房帮柳鱼端盛饭的甑子。柳鱼笑了笑,把甑子交给他,转而去井边端用凉水湃着的绿豆汤。
米饭香糯甜丝丝的,红烧肉软烂入口即化,若是舀一大勺汤汁淋在米饭上配着肉吃更是将美味凭添了几倍。吃得腻了,便用上一口清脆鲜美的秋葵或是用鲜嫩的生莴菜包着米饭包着一块酸萝卜再包着肉吃。
丛春花又喝了一口凉丝丝的绿豆汤,十分满足,笑眯眯地道:“鱼哥儿比我手艺好。”
李青山也觉得是,但这话是决计不能说出来的,免得他娘说他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但他不说可不代表他娘就会放过取笑他的机会,丛春花看了一眼柳鱼用的小碗,清了清嗓子,状似突然发现是的,道:“呦,这碗上还有个小鱼呢!”
当初是谁成亲还要她求着,又哭又闹、以死相逼才肯的。
李青山呛得猛一咳嗽。
柳鱼端起碗喝粥,眼里也浮了细碎笑意。
饭后,天还没黑,李青山把灶房里那个腿松了的矮木凳修好之后,便拿上斧头叫上隔壁的大庄一起去山里砍柴。
家里的三个人,这时都没什么事了,趁着天还没黑,挨个洗澡。
李家的房子是早些年李青山的爹还在世的时候盖的——砖瓦房。
正屋坐北朝南,中间是堂屋平常吃饭和待客用,左右两侧是两间卧房,丛春花和关老太太各一间。
李青山和柳鱼住在院西侧的侧屋里,推开门走过两米宽的走廊就是一棵已经有些年头的石榴树。灶房、粮仓和杂物间在院东侧,菜地、茅厕和鸡圈都在后院里。
不像村里那些院子用篱笆围起来没个遮挡的房子,李家的院墙都是实打实的青砖垒的。
因此,这会儿柳鱼也能安心的坐在院子里晾头发。
李青山扛着一捆柴回家,便看到了夫郎散着头发还在打络子的模样,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但每次见都让他觉得心里软软的。
李青山洗漱过后将他今日领的工钱交给了柳鱼,“我刚刚跟娘商量了,以后我赚的钱一半交给她做家里花用,一半你收着。”
今日领了三百一十文,花用一百一十文,剩下二百文,李青山交给了柳鱼一百文。
柳鱼有些惊喜,没想到竟还能让他管一部分钱,他找了一根细麻绳将这一百文钱拴起来,来回数了好几遍把它们小心的放到了钱袋子里。
李青山感受到了他的欢喜,心道日后定要加倍赚钱才行,好叫夫郎早日把钱袋子装满。
外面,天已漆黑,在正屋住的关老太太和丛春花早已经吹灯躺下了。
柳鱼把钱袋子放好,却仍回到桌前安静地打络子。
因着做工早出晚归的,李青山已有好几日没同夫郎亲近了,他此刻每看柳鱼一眼,都觉得喉咙发紧,更不消说还能闻见柳鱼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角香味儿。
可柳鱼迟迟没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
李青山忍耐再三,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吹灭了灯,摸黑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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