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停了笑几步过去,“不舒服?去不去医院——”
“没事。”梁宵说,“头晕。”
段明知道他情况,声音立即轻下来,扶他顺势在沙发上躺下,团了外套给他枕着,拿过毯子把人盖上。
梁宵听着心跳,被灯晃得眼皮疼,拽了拽毯子挡住光线。
“别说你。”段明苦笑,“我头都晕,彭副台长硬生生凭一己之力给你讹来这么多抑制剂……”
梁宵笑了下:“段哥。”
“行了。”段明不用他说,“知道你还想跟霍总说。”
梁宵抿了下唇角,没说话。
想明白始末,一个人坐在彭副台长办公室里的时候,他还以为当初的阴谋和不堪会以最直白不留情的方式亮在霍阑面前。
但彭副台长凭一己之力,攥着奸妃祸国不可不除的小黄文剧本,跟他们霍总正直到没有任何屏蔽词的商业剧本迎面撞上。
甚至还顺利地在各自的次元里你来我往对了两轮台词。
他都不敢想彭副台长现在对人生的看法。
整件事的发展猝不及防转了个弯,忽然就有了一线转圜余地。
“你先缓缓,霍总不也信息素波动吗?”
段明:“他那边只怕也不冷静,让他咬你几口,再跟他说。”
等咬了几口,这件事大概也就好说了。
段明自我安慰,起身帮他关了顶灯,只留一条灯带:“还晃不晃?”
“好了。”梁宵闭着眼睛,“段哥,你也去歇歇,我想想事。”
有人敲门,估计是下楼送人的助理回来了。
段明怕惊动他,快步过去开门:“你先睡会儿……还有什么可想的?”
梁宵蜷在沙发里,被软乎乎的毯子蒙头盖着,又摸着了那个手环,整个人难得的有点矫情了:“霍总。”
段明:“……”
“睡不着。”梁宵把毯子往头上遮了遮,翻了个身犯愁,“不习惯。”
他有时候会想,霍阑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错就认,赏罚分明。
该做的会去做,遇到能帮得上的,也会出手帮。
只要不涉及底线,真觉得有道理或必要的事,其实也会纵容。
刻板又正直。
当初得罪死了龙涛,他有心理准备,这几年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也不觉得有什么。
忽然有人帮他……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明艰难出声:“你——”
怎么都睡不着,梁宵蒙着毯子,自暴自弃叹气:“我现在就去找霍总算了。”
段明无力:“你……”
梁宵听他语气不对,愣了下,往下拽了拽毯子,探出小半个脑袋。
门开着,段明身边还有个人。
没穿西装,一身深色风衣,高挑挺拔。
身形凌厉得仿佛随时能下雪。
段明怕打扰他下雪,默默绕过去关门。
梁宵:“……”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霍总沉默清冷,视线落在他身上。
梁宵张了张嘴,飞快回想了一遍开门以后,自己都说了什么。
想霍总。
睡不着,不习惯。
现在就去找霍总算了。
……
梁宵当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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