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QAQ。”
霍阑看了他一阵,点了下头。
梁宵把整个胸口借给他,在他背上瞎胡噜。
霍阑收拢手臂,拍拍他背:“Q——”
“哭的意思。”梁宵:“Q是眼睛,A是嘴。”
霍阑终于解开疑惑,还想再说,被梁宵一个头槌撞在肩膀上。
霍阑不及防备忽然吃痛,怔了半晌,低头看着他,瞳色一点点和缓下来。
他这时候就显得格外安静,不拒人千里,不冷漠凌厉,安静得几乎只剩下少年的一个影子。
少年的霍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淋着雨挨着风,站在花池边上。
“床这么大。”梁宵觉得这句话其实不对,但架不住心绪激荡到这儿,实在憋不住,“两个人……睡得下。”
他在刚才,忽然想起管家说的霍总易感期睡不着。
哪怕想通了道歉信、读后感和打屁股,他也依然想不出,是什么让少年的霍阑连睡觉都不敢。
“长夜漫漫……我睡不着。”
梁宵硬着头皮扛着锅:“您能不走吗?”
霍阑低头看了他一阵,揽住肩背,把梁宵轻轻放回床上。
他靠在床头,就这么坐着闭上眼,肩背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床够五个人睡成五角星,梁宵的设想里霍总其实不必这么惨,迟疑着刚要说话,霍阑忽然很轻地抬了下嘴角。
梁宵一怔,没出声。
霍阑闭着眼睛,声音很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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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坦坦荡荡, 说陪就陪,阖着眼伸手替他掩了下被角。
心里那一阵难受劲还没过去,梁宵不太能睡得着,闭着眼睛躺了一阵。
梁宵从小长到大, 没在哪个地方停留过太久。
小时候四处辗转, 待过的孤儿院先后倒闭了六家, 后来实在不敢再去糟蹋幸存的, 渐渐也就习惯了一个人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孑然一身, 不期待也不难熬。
霍阑不一样。
霍阑一定是有过期待的。
父母也好, 分家长辈也好,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好。
哪怕只近一点。
梁宵没叫自己接着往下想, 裹着被子心理斗争一阵, 往霍总那边又挪了两公分。
霍阑没有反应。
梁宵胆大包天, 又挪了两公分。
霍阑依然没反应。
霍总简直宽容得过分, 梁宵等暴雪等了半天,终于自己先忍不住,轻声劝他躺下:“霍总,其实不用太介意。”
梁宵有经验, 探身关了灯,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躺平了主动给他做示范:“躺下就行,不用紧张,您看我——”
霍阑垫着他的手动了下,摸了摸他的头发。
梁宵刚才心绪激荡,没意识到脑后的触感变化,这会儿又光顾着向霍总缓慢持续移动,没料到会有这么措手不及的变故:“……”
霍阑察觉他不对:“怎么了?”
梁宵被他摸了脑袋, 猝不及防僵了两秒,整个人飞快漏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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