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原本就只打算在车里凑合一晚,并没想惊动霍阑。
“本来也没事,让您白折腾回来一趟。”
梁宵低头,脸上还带着点笑:“其实怪我,大惊小怪了,下回——”
霍阑:“我没有走。”
梁宵愣了下:“什么?”
霍阑原本不想告诉他,没想到出了今晚的事,沉默半晌,将梁宵轻轻放开。
霍阑穿好衣物,单手拉开车门。
梁宵才发现保姆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裹上外套跟着下了车,看着格外眼熟的五星级酒店:“……”
段明跟他说过,这附近就只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离他们不过两百米,近得发指,从他房间一开窗就能看见。
助理每天晚上都趴在窗台,遥望一街之遥的充满了金钱味道的幸福生活。
梁宵困惑喃喃:“这是什么人造的咫尺天涯……”
霍阑没听清:“什么?”
“没事。”梁宵稳住心神,“您这两天……都住在这?”
霍阑进了电梯,沉默良久,并没回答:“晚上开窗时,你也会往外看。”
梁宵没敢告诉他这两天往外看的都是助理,咳了一声:“对……”
梁宵实在想不通:“您住在这,怎么不告诉我?”
霍阑肩背无声绷了下,垂眸不说话了。
梁宵隐蔽地往后挪了挪,朝管家打了个小问号。
“因为霍总担心。”
管家挪过去,压低声音跟他说悄悄话:“一旦告诉您了,您会想他想得神魂颠倒神思不属,背不下来剧本,影响您在剧组的发挥。”
梁宵:“……”
管家还想说:“其实——”
其实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霍总,这种担忧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霍总现在在易感期。
管家合理怀疑,他们易感期的霍总更担心的还是一旦告诉了梁先生,会忍不住只顾着跟梁先生玩,分了心写不完作业。
管家只说了两个字,察觉到背后隐约寒意,及时闭嘴。
电梯在顶层停稳。
梁宵心领神会,朝管家点了点头。
门开着,星冠的团队守在门口,暖色调的灯光投出来。
梁宵缓了缓神,没再多问,跟着霍总进了陌生又亲切的总统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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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五星级酒店,标间大概在风格上略有差异,但总统套房都豪华得如出一辙。
浴室里,助理团队早放了满满一缸热水。
大概是知道了他要来,洗浴用品也特意备了整整一排。
梁宵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整整齐齐、宛如排队检阅的一次性洗发水沐浴露:“……”
梁宵眼不见为净,跨进浴缸,熟门熟路打开热水,把自己劈头浇了一脸。
门外能听见霍阑吩咐管家的声音,被花洒的水声搅得听不清,温烫水流混着明亮的暖光,漫溢着将人整个裹住。
梁宵闭上眼睛,枕着浴缸沿,最后一点心神彻底落定。
他确实一点都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见到霍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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