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不跟他客气,摆了下手,把日程给他:“你的两场戏都在晚上,棚内仿自然光。”
梁宵点了下头,把要拍的场次记下来。
棚内戏日场夜场影响不大,有时白天光线效果不够,还会靠人造光源仿自然光,达到最好的镜头效果。
兵荒马乱了一上午,才开拍不久,下午的戏自然跟着挪到了晚上。
梁宵翻开剧本,忽然忍不住走了下神:“还真是……”
段明问:“真是什么?”
“我回去,霍总已经睡了。”梁宵说话从没这么准过,攥着剧本反思,“是代价吗?”
拥有了什么,就必须再失去些什么。
亲一口,就需要献祭整整三天的朝夕不相见。
照这么算……万一哪天干柴烈火。
梁宵犯愁:“那岂不是至少要十年……”
段明已经不准备听懂了:“要酸奶吗?”
梁宵长叹一声:“黄桃的。”
段明在助理的零食包里翻了翻,挑了瓶黄桃燕麦的酸奶拧开,给他递过去。
梁宵借奶消愁,痛饮两口敛敛心神,接着看剧本了。
虽说是无妄之灾,剧组上下却都被敲了个警钟,一整天恪尽职守精益求精,进度反而比平时还隐约快出来大半场。
梁宵原本算着少说也要排到半夜,刚跟管家报了大致时间,场务就匆匆跑过来:“您现在方便待场吗?”
“这么快?”段明站起来,“前面不是还有场戏吗?”
“就是拍快了,前面那场的妆还没做好。”
场务来回跑了半天,讪讪地解释:“可能的话,尽力……不让靳导闲下来。”
毕竟靳导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昨晚的事,越想就会越气,越气就越忍不住要骂人。
几个副导演兢兢业业,把场次排得密不透风,务必保证靳导刚从这场的监视器里抬头,下一场已经开始走位定点打灯光了。
梁宵微哑,点点头:“好。”
这几场戏台词都不算难,梁宵原本还担心自己惦记着家里的霍总,静不下心背不进去,没想到背起来反而意外的顺。
“我这就过去。”梁宵收起剧本,“辛苦。”
场务连惊带喜,连连摆手,应了声飞快跑回去报信。
段明接过梁宵身上披着的羽绒服:“没问题?”
梁宵点点头:“没问题。”
或者……也可能是反而静得下来心了。
人都在那儿了,一抬头就看见了,知道满打满算隔了不到十分钟的路了。
始终绷着的那根弦落定,全神贯注起来反而容易了不少。
梁宵正准备过去,算了算时间,折回来:“不对……还有件事。”
段明问:“什么?”
梁宵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虽然晚上回去就只隔了一面墙,但他们霍总在接受了这种门隔流水不相往来的设定后,还按着原本一个在剧组一个在别墅的规矩,和他约定了打电话交流工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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