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提前下手,逐个拔除干净。
“梁先生的体检结果很好。”
管家适时接话,帮他收拾桌面:“除了腺体还必须精细着养,一点点恢复,身体再养一两个月就不要紧了。”
霍阑没说话,专注听他念了一遍,神色终于缓和些许,点了点头。
管家正要再说,霍阑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震了两声。
这些天分家已经隐约察觉到压力,没少来哭穷示弱。霍阑不做理会,任凭手机一阵接一阵的震,抬手碰了碰桌角那把折出来的小纸伞,稍稍换了个方向。
管家帮忙看了一眼,愣了下:“是梁先生的消息。”
霍阑微怔,拿过手机看了看,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口。
已经进了早春,夜里依然有些冷。冰凉夜风扑面灌进来,瞬间叫人清醒不少。
梁宵裹得严严实实,站在楼底下朝他用力挥手。
管家想起白天的事,隐约担心:“梁先生说——说他要哄您高兴。”
霍阑蹙眉:“谁和梁先生说的我不高兴?”
管家飞快噤声。
“以后不必和梁先生说这些。”
霍阑沉声吩咐:“梁先生拍戏已经够辛苦。这部戏不是星冠注资,剧组严苛——”
说到一半,霍阑话音忽然一顿。
梁宵手里举着不知什么东西,在漆黑夜色里冒着炫目亮色,画了几个格外大的圈。
楼层太高,其实已经看不大清。但流光灼灼,火星顺着夜风散开,映着深夜人影,几乎有些夺目。
“是小孩子常玩的一种烟花。”
管家看出来了,猜到梁先生想做什么,没忍住笑了:“很便宜,不伤人,可以拿在手里放……只会这样冒火星。”
管家想了想:“应该是梁先生从——”
……从准备拍小侯爷偷烟花的严苛剧组里弄出来的。
管家咳了一声,及时把话咽回去,安安静静守在了一边。
梁宵一次拿了好几个,一块儿点着了,遥遥朝他晃。
霍阑胸口起伏了下,握住窗外护栏,忍不住稍探出身。
梁宵举着璀璨流光,给他点了两个点,又抡圆胳膊画了一大条弧线。
霍阑不很能理解这些暗号,担心读不懂叫他失望,急急回身,低声问管家:“冒号加括号是什么?”
管家:“……”
管家不懂两个圈带一个尖,但这次觉得他们霍总可能想多了:“梁先生可能没给您打暗号。”
霍阑蹙眉:“什么?”
“您看。”管家指了指,让他看夜色里梁先生孜孜不倦画出的明亮光痕,“梁先生只是在朝您笑。”
霍阑怔了怔,扶着窗户,向下仔细看了看。
……
梁宵还在踮着脚仰头往上努力画笑脸,察觉到脚步声,飞快熟练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久留,不会有火灾隐患,放完这点我就——”
梁宵被整个端起来,习惯成自然,下意识熟练盘在了他们霍总身上:“……走。”
霍阑没等到电梯,轻喘着,胸膛轻微起伏,视线定定落在他眼底。
梁宵张了下嘴,耳朵有点热,朝霍阑笑了一下,把剩下来的最后一个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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