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亮圆得烦人,月光如洗,比平时都亮,透过窗户落进来,映着被搬得干干净净的空房间。
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窗外在放烟花,大概是有什么庆祝的活动,人头攒动笑声喧闹,看起来心情就都很不错。
那天少年梁宵在空房间里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不小心感冒了。吸着鼻子委屈兮兮地任劳任怨套好了沙发罩,把东西恢复原样,抱着自己的家伙什一步步下了楼。
少年梁宵在楼下转了两圈,想边哭边咳嗽边把钥匙和花瓣一起埋花坛里,狠了半天心没舍得,又小心翼翼揣回了贴身的口袋。
也并没再哭出来。
路是自己选的,少年梁宵一滴眼泪都没掉,揣着那把钥匙,坐火车回了学校。
……
梦里的时间线好不容易熬到放烟花,梁宵阖着的眼睛被光亮晃得有些难受,下意识躲了躲,正要翻个身,忽然听见开门声。
梁宵胸口忽然狠狠抽紧,一口气都没再剩下,倏地睁开眼睛。
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酒店,躺在了侧卧的床上,手背还扎了个格外熟悉的吊瓶。
屋里空空荡荡。
梁宵一把拔了针下床,头重脚轻晃悠悠往外跑。
跑到客厅,他一头撞进宽展胸肩,被清凉雪意满满接住。
梁宵胸口起伏了几次,疼得厉害,一口叼住了自己手腕忍着,低头发着抖,眼泪无声飙出来。
他不想看不清,用力胡乱抹了几次眼睛,仓促把人死死抱紧,急喘着抬头。
霍阑刚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左手还扶着门锁,右手牢牢抱着他。
霍阑视线凝落在他身上,握着梁宵的手腕,稍稍使了些力,让他张开嘴,把咬出了个血痕的地方烙在掌心。
梁宵嗓子哑透了,艰难出声:“霍——”
霍阑低头,揽住梁宵绷紧的单薄脊背,吻上他。
梁宵胸口轻悸,被他引着稍稍分开双唇,不及回神,舌尖忽然一甜。
霍阑吻着他,给他喂了颗最合梁先生口味的,少说也要驱车几十公里、他们霍总亲自去买才能买明白的水果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君来惊飞雪的火箭炮
感谢笑独眠的手榴弹
感谢渝南港北、虎蛟x2、34944558、(●—●)、咘噜咘噜咘噜、未闻花名、借何相思、丁丁、民津的阿姐、苏沐秋的千机伞的地雷
破费了,爱大家!
糖太甜。
梁宵疼得仓促闭上眼睛, 闷哼了一声。
“别……我感冒。”
梁宵缓了一阵,从梦境和现实的交界间稍许清醒,往后避了避:“制片主任说是流感,容易传——”
霍阑揽住他汗湿的后背, 在梁宵唇畔亲了亲, 把人整个抱起来。
霍阑抱着他, 径直进了侧卧。
梁宵说不出话了, 阖紧眼睛, 压了压后知后觉泛上来的眩晕。
“我在。”霍阑轻轻亲他, “我不会走。”
梁宵努力挑了挑嘴角:“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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