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和聪明人打交道,也要学会照顾笨蛋。”
“什么,我没听错吧?”周书熠惊讶地瞪大眼睛,语气夸张,“您什么时候照顾过笨蛋?”
周慕予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周书熠很少有机会把他二叔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暗爽,表面故作大度:“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干,再帮你教几天。”
“……”周慕予烦闷,手背冲外摆摆手,“行了你去吧,我要忙了。”
周书熠应了,临走前不忘再给他二叔添一次堵:“对了,课时费回头记得结一下。”
周慕予抄起桌上的文件作势要扔,周书熠赶紧关上门,脚底抹油地跑了。
隔天上午,周慕予不放心,决定回家看看。
周书熠年轻脾气好,学校里温良恭俭让的道理也没少学,但依然有周家人的通病,比如缺少同理心、不讲情面、对人对己都严苛到近乎冷血。要是他真的拿自己那一套标准去要求郁霜,以郁霜软绵绵的性子,会被他骂哭也不一定。
周慕予这些天对郁霜不管不问,电话只接不打,敷衍几句便挂断。郁霜被冷落了也不闹,只知道在家里等,怪不得周书熠说他笨。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小孩?周慕予愈发气闷,谭律明是怎么教的?
到家之后,周慕予直接上楼去书房,走到门口,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这道题和前天讲过的那道求污染物含量和时间关系的题是一样的思路,你先做,我看你到底学会了没。”
“我会……等一等,我在想。”
……
书房门半掩着,郁霜光脚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小桌前埋头奋笔,周书熠坐在另一边,气哼哼地抱着胳膊,目光死死盯着郁霜的草稿纸。
“第二步就错了。”啪的一声,周书熠手里的纸筒毫不犹豫敲在郁霜脑袋上,“我是这么教你的么?”
纸筒很薄,虽然声音响,但并不疼。郁霜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房门从外面推开。
郁霜抬起头,微微一愣:“先生?”
周慕予推门的手还停在半空,原本不准备进来,不知道怎么就不小心把门推开了。
郁霜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喜,仿佛这些天的冷落不曾出现过,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周慕予跟前:“您回来了。”
“嗯。在上课么?”
提到上课,郁霜的眉眼又耷拉下去:“是的,在上数学课……”
周慕予看向他身后,周书熠撇撇嘴,对这边卿卿我我的二人面露鄙夷。
“书熠,你过来。”周慕予说。
“啊?哦……”周书熠不情不愿地过来,“什么事,二叔。”
“让你上课,没让你动手。”周慕予皱起眉头,“郁霜算是你的长辈,你多少对他尊重一些。”
“他……”
周书熠想反驳,郁霜插嘴进来:“他没有凶我,都是我太笨了。”
他拉着周慕予的袖子,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先生,您别怪他。而且,我也不是长辈……”
郁霜说着话,周书熠站在一旁耸了耸肩,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吧,我说是他笨吧。”
“你耐心一点。”周慕予扬手拍了一下周书熠的后脑勺。
“我很有耐心!不信你问他,同一道题我给他讲了多少遍。”
“我……”
……
“行了行了,总之你不能骂人,也不可以再动手。”
“是——”周书熠拖着长音答应,“今天还上课么,你俩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故意加重“有事”两个字,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周慕予今天只是回来看一眼,被发现已经在计划之外。他清了清喉咙,淡淡地说:“你们上你们的,我还有别的事。”
郁霜眼里的光暗淡下去:“哦,知道了……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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