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淮捂住沈忘州的耳朵:“夫君可听不得这些。”
惊秽几万年来不仅打不过胤淮,就连口舌之快也向来逞不过,这会儿扬手便要赶人出去。
胤淮却忽然笑了,漫不经心地握住沈忘州的手,抬起来对着惊秽的方向。
“急什么,小修士的委屈还没消呢。”
沈忘州不知道鲛人便是司溟,这会儿只当鲛人是成心过来气惊秽的,而他就是那个气人的“武器”……
只是惊秽活了万年的神了,怎会看不穿这点小伎俩,他与鲛人完全不熟啊!
正疑惑着,指向惊秽的指尖忽然一阵水流包裹般的凉意。
惊秽动作微顿,整个身体忽地僵住,一道极细的血线从脖颈浮现,那颗雍容尊贵的头失去了连接,向肩膀一歪,直直掉了下来!
沈忘州震惊地看着。
他干的?
不,是鲛人借他之手干的。
他刚要收回手指,就看见惊秽左手一晃,接住了那颗头,动作暴躁地按在了脖子上,伤口转瞬间愈合。
惊秽昳美的脸上闪过暴怒,她本就是脾气极差的神,这会儿和从前无数次一样,被胤淮轻易激怒。
她口不择言地怒道:“胤淮!你不要欺人太甚!”
空气中再次响起那阵海浪声,沈忘州眼前和耳边一阵模糊,他不知道惊秽做了什么,整个人困极了一般歪进鲛人怀里,失去意识昏昏欲睡。
胤淮稳稳地搂住沈忘州:“为何叫我名字?”
这声音从意识深处响起,惊秽同样在这里回答:“你不惜隐瞒身份也要留在区区人族身边,上古神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胤淮下巴抵在沈忘州发顶,闻言抚着沈忘州的脖颈,漫不经心地笑:“你几万年都不曾与人结发为夫妻,如今反应这样大,是真的嫉妒我了?
“还是说,你还在等那狐狸哪日瞎了眼,忘了他的夫人,来与你长相厮守?”
一番话说得杀人诛心,惊秽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你们都是瞎了眼的男人!若非为了那人族祈祷,赤烬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天道难违,人族寿命就是如此短暂,你要步他的后尘么!”
惊秽自天地初开,与另三位神明共同诞生起,就痴恋赤烬,可惜赤烬屡屡拒绝毫不留情。
惊秽本不急,她与他生命漫长,又怎会急于一时,直到赤烬与一位人族结下姻缘!
人族!那么弱小卑鄙犹如蝼蚁的人族!
赤烬痴心一片,为了对方找遍天材地宝延长寿元,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的灵力为整个人族祈福,站在了人族那边。
也因此被凤凰钻了空子,万年前那场战争里陨落到只剩下一缕精魄……
可那人族女子还是死了,讽刺地死在了祈福那晚,死于寿元散尽。
天道不可违,人族注定无法拥有无尽的寿元,无法陪他们永生。
“我与他从来不同。”
胤淮眸色幽深,指尖划过沈忘州颈后,引出一道繁复华丽、纹路肃穆的血色符文,符文正中心镶嵌着一点深邃的蓝,像浓缩成一滴的海,沉重的美。
“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话音未落,胤淮额前浮现出同样的纹路,只不过沈忘州颈后的纹路是正,胤淮额前是反。
惊秽辨认片刻,终于意识到胤淮做了什么,她声音陡然提高,失色道:“你用精魄与人族结契了?!”
她仔细看着两道符文,咬牙道:“你将主契给了他,契约一旦形成,他可以要了你的命!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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