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懒倦勾人,哄着说:“可是有人敲门,师兄。”
“谁啊……”
“不知道呢,起来吧,嗯?”
沈忘州抬腿压住那双长腿,不满地踢了踢脚踝,眼皮艰难地翘起一条缝儿,捕捉到熟悉的脸孔后,又很快闭上,睫毛颤动几次,恢复了平静,攥着一绺白发的手指尖轻轻蜷了蜷。
起床气依旧很大,脸埋进被褥里,模糊不清:“……不起。”
门外遇锦怀正与秦雨说话。
“小师弟这几日尤其嗜睡,会不会是初升元婴身体不适?”遇锦怀忧心地又轻轻敲了三下。
秦雨神情恹恹地“嗯”了声,眼皮半耷地扫过房门:“司溟是医修,他不会有事。”
屋内沈忘州终于被“司溟”叫醒,撑着胳膊坐起来,边回答遇锦怀边用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不同和……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鲛——”他瞪大眼睛看着熟悉的身体和陌生的黛蓝色眼睛,第一反应是自己睡迷糊的时候居然没有感受到此司溟非彼司溟,还下意识把鲛人认成了司溟。
鲛人指尖轻轻卷起一缕发丝,满眼无辜地弯了弯唇角,问他:“怎么了师兄?这么看着我,我都不想让你下床了。”
沈忘州耳根一热,边转身给自己施法诀穿衣,边低声道:“胡说,你快穿衣服,今早有事情要做。”
话音未落,鲛人已经衣衫整齐,只是依旧慵懒地躺在榻上,抬手勾着他指尖,活像诱着君王不让上朝的妖妃。
沈忘州一大早就看了好些眼司溟的身体,难免有些“上火”。
逃跑似的下床,他看着鲛人,脸色故作严肃,转移注意力地叮嘱:“你现在是司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要喊我们师兄……记住了吗?”
说完转头示意他该起来了。
鲛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他手上,食指指腹点在掌心,暧昧地画了个圈,睫羽微垂:“记住了,我现在很病弱,要师兄抱着才会起。”
沈忘州手指不明显地抖了一下,喉结微滚,烫到了似的收回手,转身就走:“你自己起来,我不抱你。”
眼底的笑意随着抬头的动作溢出,鲛人不紧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摆后,随沈忘州一同去开门。
动作自然地牵住沈忘州的指尖,勾缠着要沈忘州牵着。
平日出门,司溟也会与他贴近,但都是司溟单方面的,如今鲛人非要他给回应……
沈忘州怕鲛人不会演一个“病弱无力”的十八岁少年,想了想,还是牵住了那只手,紧紧攥在掌心,也可以看着鲛人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你的眼睛,变回黑色,”他推开门前低声说,“司溟的眼睛是黑的。”
“你喜欢黑色?”鲛人不知为何问出这一句,下一瞬变幻成漆黑瞳仁。
沈忘州不免想起了他那张会变换表情的面具,他一直想知道面具上的面容可不可以变成狐狸的……
今早要去幽水宗的前殿抽签,确定各仙宗的对手和上场顺序,各仙宗有实力的弟子都会前往,也是容易起冲突的时候。
修真界仙宗无数,总有互相有过节的。
以往都保持着距离,如今聚在一起,想安分守己都难。
鲛岳仙宗去的不早不晚,路上同行的弟子不在少数。
沈忘州牵着“司溟”,往常懒散的人反常的严肃,时不时偏头和“司溟”耳语几句,若人离他远了些,就立刻用力拉回来,还要小声教训几句。
“别走远了,你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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