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迟温润的眼底闪过疯狂的执念,死死盯着玉簪:“赤烬的精魄在你身体里,惊秽的精魄也在你手上,看来这一趟,我不虚此行呀忘州。”
沈忘州拔下玉簪,滴滴鲜血顺着锋锐尖端滑落,他轻蔑地笑了声:“鲛人的鲛珠还在他身体里呢,你敢拿么。”
沈忘州看帝迟像看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钱庄里的钱那么多呢,哪张是你的,惦记得比谁都勤快。
“你一点都不想拥有他么?那口诀我告诉了你一半,你全部学会,他就完全属于你了。
“他是天道唯一的宠儿,三界于他不过一片柳叶,众生于他不过一捧黄土,那样的存在,会像一头畜生依赖主人一样依赖你,听从你,你难道——”
“嘭!!!”
沈忘州脸色狠厉,一膝盖顶起桌子,抬腿踹在桌面,桌子眨眼间撞到帝迟身上的屏障,碎成齑粉。
两人身形具是一晃,下一瞬同时出现在酒肆上空。
沈忘州手指绕了簪子几圈,骨节顶起又放平,眼神冷冽地看向前方:“你长了嘴就会说这些鸟话?”
“我这样形容他,你不高兴了?”帝迟许是觉得新鲜,受伤的右手抬起,红润的唇吻过被玉簪洞穿的手背,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可惜了,忘州,你如今的实力还伤不到我,不能为他出气。而我就算在你面前说万句千句他的不好,也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不彻底控制他,你就会永远被他控制,你希望一直活在谎言里么。
“你不希望,你看,这次就这般生气,若还有下次呢?”
沈忘州碰到什么脏东西了似的甩掉玉簪上的血,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看人时轻蔑又懒散,莫名其妙:“你是傻子么?”
帝迟眼神微沉,“嗯?”了声,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沈忘州上下看了他一圈,不屑地开口:“我和他怎么吵都是我赢,我要什么他不给我?你懂么?你这只小鸟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你教我的是什么东西,
“还有,你记住了,就算真的有能控制他的东西,你给我之后我的决定也只会是把那恶心的玩意毁了。
“挑拨离间,你还嫩点儿。”
帝迟愣了会儿,而后缓缓笑了,垂眸:“是我低估了。”
“你敢来,说明他确实不在这儿,”沈忘州右手唤出袭焱,蒸腾的灵力瞬间点燃了赤色炎火,“但是这么半天过去了,你一直在说废话,不直接夺走赤烬和惊秽的东西……为什么呢?”
沈忘州手腕一甩,瞬间来到帝迟面前,一剑劈了下去,笑得愉快,一字一顿:“你不敢!”
鲛人不在,但这只小破鸟还是不敢,碰他一下都不敢。
帝迟折扇一开,轻松挡住迅猛的袭焱和蔓延的剑气,眼神赞许,说出的话依旧让人上火:“忘州这般急性的人,也有细腻的一面啊。从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你有何过人之处,让他那般倾心于你——”
“是放在九重天里也不算出众的容貌?是这样急躁爱怒的性子?还是……能让他这个喜怒无常的鲛在榻上神魂颠倒的本——”
剑刃锋芒毕露,染着红芒刺过肩膀,仅剩一寸距离时被折扇挡住,沈忘州猛然抬腿一脚踹在帝迟膝上,没能撼动一分。
帝迟微微一笑,示意沈忘州奈何不了他。
沈忘州咧开嘴角,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的过人之处就是可以干死你个小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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