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被“蹲点堵到”,沈忘州也并未感觉恐惧。
更多是好奇,好奇他干什么来了。
“听闻你好,本尊也放了心。”
沈忘州眼前的绛色影子一晃, 帝迟倏然出现在半步之遥的地方,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道。
“忘州还是太弱了,你在他的帮助下已经是注定飞升的修真界最强者之一了,却如此不堪一击……小小的修真界该怎么与本尊为敌呢。”
这话摆明是说沈忘州能轻而易举被他近身,实力低微,无从躲避, 合该羞愧而死。
堂堂上古四神之一, 和一个人类修者比修为,还洋洋自得,这只小破鸟还真是和他爹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沈忘州听笑了,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无所谓。
他不躲不避地歪过头,薄唇讽刺地勾着,在帝迟耳边轻嗤道:“小破鸟, 你坐拥九重天上无数仙人, 按你的理解,就是‘集齐了当世最强者’。”
帝迟微微挑眉。
沈忘州转头盯着他, 嘴角的弧度扩大,声音不高不低地笑:“怎么还会和你惨死的亲爹一样,恐惧鲛人到连真身都不敢来?”
帝迟笑意微顿,随即眨眼轻笑:“忘州真是伶牙俐齿,比我身边那些宫娥有趣多了。”
他笑得若无其事,沈忘州却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缓缓升高,独属于凤凰的炎火炙烤着,脚边的灵植瞬间枯萎。
谁生气谁不气一目了然。
沈忘州干脆了当地无视他的话,目色无礼地上下肆意打量帝迟,语气极为随意地问:“哎?戳你心窝子了?生气了?不高兴了?没办法,我说的是实话么。”
上次帝迟这只秃毛鸡趁他被“鲛人和司溟是同一人”的事实气急,过来一通煽风点火挑拨离间,这仇沈忘州还一直记得呢。
帝迟今天敢来找他,就别想痛快地回去。
帝迟的凤眸微眯,修长手指一动,一把金柄折扇出现在掌心。他打开折扇轻巧地摇了摇,不知不觉拉开些许距离。
“忘州身上的秘密真多呀,那只鲛什么都舍得给你呢。”
沈忘州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干脆无视,右手微动唤出早已渴血的袭焱,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帝迟面前,一剑削掉了他半个脑袋。
看他狼狈的披头散发的模样,才觉得顺眼。
帝迟这具身体本就是术法捏造的傀儡,没有痛觉,没有鲜血,他依旧站在原地,用这张变得可怖的脸深情款款地看着沈忘州。
“忘州,你我相见两次,本尊还是没能发现,你到底是哪里特别,值得那鲛一心相许,”帝迟好奇地垂眸,轻轻呢喃,“若是能发现,本尊就寻到他的弱点了。”
沈忘州看他不爽,抬起袭焱,又一剑砍了条胳膊,不耐地问:“你不远万里下到修真界,就是来找爹爹感慨的?真是这样你还是滚回去吧,爹爹忙得很呢。”
傀儡身体被砍得摇摇欲坠,帝迟动了动手指,断臂就长了回去。
他无辜道:“本尊此次前来,自然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身上关于胤淮的秘密。
他边说边晃着残破的身体靠近沈忘州,藏在袖口里的右手不经意地抬起,掌心刻着一枚与眉心一样的金色翎羽印记,散发着模糊的光晕。
帝迟嗓音愈发轻柔,宛若天籁,勾走沈忘州的心神。
“忘州,他有的本尊也有,你为何只执着于他呢。不若多看看本尊,与本尊一起坐在九重天上的至高之位,从此世间道侣只剩你我恩爱,并肩俯瞰渺渺众生……”
帝迟的声音飘飘忽忽,沈忘州听得困极了,明亮的双眸像蒙上一层朦胧的雾,神情也变得麻木迟钝,无用地挣扎过后,冷厉的俊脸变得木然,徒劳地垂下头。
帝迟眼底闪过满意,右手自然地落在沈忘州后颈,落下一枚极为阴毒的控制心神的本命翎羽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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