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耐着性子道:“你们不放心我,怕我拿回精魄就与帝迟联手。我也不放心你们。帝迟若是向我发难,没有精魄,我如何自保?”
赤烬善解人意地“哦”了声,道:“你此番前来,是寻胤淮要一个承诺的,他若答应保你,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惊秽不正眼看他,只是高傲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鲛是不是故意的,等四道视线同时看过来,等待他这个当事鲛给一个说法时,沈忘州的头发还没有整理好。
他垂着眼专注地为伴侣打理头发,云淡风轻的贤惠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日日独守空房、手无缚鸡之力的鲛罢了,天塌了都比不上沈忘州的头发重要。
眼瞧着惊秽的脸越来越黑,赤烬在一旁善意地提醒:“咳,你不如寻小师兄一诺。”
胤淮这鲛向来冷血又无情,就算答应了也有一万种可能出乱子——最坏的可能就是他亲手把惊秽宰了。
人是胤淮亲手陨的,确实没死在帝迟手里,也算是完成了承诺……
但要是沈忘州答应了,他定然舍不得让沈忘州毁约。
只要是沈忘州想做的,胤淮恨不得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一起做。
惊秽与他们相识万年,经过赤烬的提醒,亦看穿了其中的关系。
事关重大,她直接了当地要求沈忘州:“你在此与本尊立誓,如若帝迟为难本尊,你与胤淮定要护本尊和冥界周全。”
沈忘州不可能让惊秽这样一位古神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无视头发上作乱的手,重复了一遍惊秽的话,发下了誓言。
“……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惊秽满意地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你们和帝迟之间的事与本尊无关,冥府不会插手,你们自求多福吧。”
她保持中立,谁也不帮。
赤烬不赞同地摇头:“惊秽,这是我们四个的事情,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惊秽:“哼,本尊还偏要独善其身了。”
沈忘州看着惊秽和赤烬,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古怪。
惊秽几乎不正眼看赤烬,赤烬面对惊秽时也正经了许多,诡异的不像多年老友。
沈忘州还在心底猜测,胤淮已经帮他束好头发,看笑话似的“好心”提醒。
“小桃树,几万年爱而不得的狐狸就在眼前,我若是你,早就撕了他一片精魄囚在冥府,好好叙旧了。”
爱而不得?惊秽对赤烬?
沈忘州被突然的消息震惊了一瞬,眼神在那两位的身上扫过,诡异的气氛顿时有了解释。
按照沈忘州的处事礼仪,他想要带着胤淮一起离开避嫌,给那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慢慢叙旧。
他把四神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想的太“体贴”了,胤淮不仅没走,甚至牵着他的手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光看,还要不时拱火几句。
光明正大得让沈忘州这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尴尬。
“他的丹魄?呵,本尊嫌弃还不够呢。”惊秽斜睨过去,赤烬的面孔映在桃粉色的瞳孔里,一如万年前的模样。
赤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桃树,当年一战,你被迫与帝迟联手才与妖界为敌……我一直都清楚,也从未记恨过你。”
惊秽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嘴里说的不记恨,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胤淮神情倦怠戏谑,指尖轻轻地点着沈忘州手背,体贴地提醒:“小桃树,你当年害死了多少妖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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