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帝迟的一缕精魂。
他就是帝迟,帝迟就是他。
他最在乎最思念的母亲,只是帝迟命令仙者编造的一个梦。
这个世界于他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唯一的真实只有他放入心底的小师弟。
可他为了捏造出来的“母亲”,亲手扼杀了最后的真实。
……
季寒溪直起身体,一生二十余载不过是一场骗局,他却忽然平静了,重新握紧“母亲”的鲸骨扇,少年身姿挺拔清冷,眸光黑沉,低声问沈忘州:“你夺舍时,他可有留下些什么。”
沈忘州摇头:“没有,我不算夺舍。”
不算夺舍,意思是他来到这具躯壳时,“沈忘州”已经死了。
普通的修者,魂魄堕入冥府,此去数月,早已轮回。
“你要找他么?”沈忘州轻吸了口气,此时的心里只剩下世事弄人的唏嘘。
本该成为修真界一段佳话的大师兄和小师弟,天赋异禀的两人最后反目成仇,一人在最不甘心的年纪身陨,魂飞魄散,一人独活,却活的破碎不堪。
“找他?我去何处找?”季寒溪忽地笑了,仰着头看向刺目的日光,太阳那么烈,和小师弟的灵力一般,刺得他流泪,“轮回后的他还是他么,只是一缕残魂的我又算什么?”
沈忘州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从古至今,有无数轮回转世相认相爱的传说故事,可一个人彻底忘了前世,有了新的记忆和□□,更有了与前世不同的经历和境遇。
这样完全不同的环境塑造出的,真的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鲸骨扇“扑通”一声掉入海中,沈忘州肩膀一松,身上源于季寒溪的控制终于消失,他可以活动身体了,也不必担忧帝迟玩以命换命那一套了。
季寒溪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就能够摆脱了帝迟的控制,他失去了一切,没有任何与帝迟一起见证“三界盛世”的欲望。
帝迟已经彻底孤立无援、走投无路了。
就在沈忘州准备和胤淮一起将帝迟和季寒溪封印时,帝迟双眼蓦地变成血红,他鱼死网破地吼着,嘴里的话已经听不清晰。
赤烬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波动,提醒道:“小心!”
沈忘州周围是安全的,一个瘦弱的身影凭空浮现在季寒溪身后,手里的短匕狠狠刺向了他的心脏——
沈忘州瞳孔紧缩,赤红的灵力不自觉地充斥全身,双眼片刻间失去了神采。
胤淮“哦?”了声,拦在他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点了下,一抹幽蓝闪过,却没有拦着沈忘州。
沈忘州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一剑挡开了匕首,同时斩下了行刺之人的头颅——
竟然是江照雪!
他的身体早已经彻底变成帝迟的傀儡,双眸惨白,断裂的颈口没有一滴血。
匕首移开寸许,仍然刺进了季寒溪心口,他后退半步吐出一口鲜血,眼睛却震惊怀念地盯着沈忘州的脸,眼底湿润,口中模糊地呢喃“忘州”。
沈忘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与此同时,一点几不可见的弱小红芒从他眉心飘出,化为点点星火,飘散在空气中……
“忘州!”季寒溪急切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一点温热,转瞬间消逝。
沈忘州脑海深处再也没有了那种属于“沈忘州”的感应,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