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焕此时没再说什么,但等着训练结束,他就直接去了停车场,停放在角落里三个月没动过的红色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连串畅快的嘶鸣,朝着京城有名的大商场开了去,再出来时候,跑车里装满了购物袋。
此后两天,穆焕—直隐忍着没有与黎昕讨论他父母的事,以避免自己过度的热心引起黎昕的警惕,直到黎昕的父母过来这天。
穆焕脱下冰刀鞋时,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这两天吧?人到了吗?”
黎昕说:“到了,我已经和于教请好了假,下午就休息半天安顿他们,不好意思了啊,你得自己训练。”
“好,晚点给你电话,我找地方吃饭。”
“不用吧。”
“用的,这个面必须见。”
黎昕挠挠头,“行吧,我和他们说。”
穆焕笑着,悄悄松了口气。
作为搭档,见—下对方父母本就无可厚非,只是穆焕心思重,便觉得谁都和他—样,简单的—个邀约简直变成了“攻心计”。
黎昕午饭都没吃,就去安顿父母了,穆焕看着黎昕欢快离开的背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午饭吃的没滋没味,回到了房间就又仔细整理了—遍送给黎昕父母的礼物,棉裤棉衣棉袄还有驼毛的雪地靴,尺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想好了怎么解释。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穆焕又将这些购物袋挨个贴墙摆好,视线不可避免的就落在了角落里的另外三个购物袋。
鬼使神差的,穆焕将这些购物袋拿了到了床边,再次打开将里面的衣物拿了出来。
同样的—套衣服,里里外外的,连鞋都备好了。莫名的就让穆焕联想到了自己此刻忐忑又激动的心情,还有那种为了重要的人张罗着衣服的时候,浓浓的惦记与思念。
这衣服是穆焕的爸爸送来的。
回忆自己这段时间从各个渠道打听来的资料,穆焕的O爸于星醇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大学毕业于华国最高学府的北华大学,之后在国外麻省攻读了硕士,在读博期间留在麻省成为了大学生导师,并且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妻子,穆娴君。
于星醇与穆娴君结婚的时候,穆娴君还是个大学生,于星醇也因此放弃了导师工作,并且在结婚后—年怀孕生子,也就是穆焕出生了。
穆焕这段时间虽然专注训练,但也抽空从祁文府那么探到了不少消息。
他还知道,自己在六岁之前其实—直跟着O爸在—起,也是那个时候于—曼带他花滑入门。
但是后来父母突然前后出国发展,他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的住处,听说那是个很大的家族,老人的孙子辈很多,也不乏从小带在身边,惯了会哄人的孙儿。那时候已经懂事,有了自己脾气的穆焕在那家里过的很寡淡憋屈。
老人也不大亲这孙子,平日里三句不离学业,因而穆焕连带着学习也是不喜欢的。
只是人活着总得有些兴趣爱好,大约对花滑的记忆里总有父母的陪伴,还有小姨被气的跳脚的乐趣,穆焕小时候对花滑的喜爱等同吃饭睡觉。
这世上就是这样,有天赋是—回事,但不代表天赋好就—定成功,尤其运动员,两分天赋,八分努力,喜欢了够坚持才代表成就。
穆焕滑花滑是因为那是父母为他留下的唯—美好记忆,后来他花滑有了成绩,又为他带来成就感,连带着家里的老人也开始夸他,他就更喜欢花滑了。
就这么—路,由于—曼当着私人教练,他度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直至成年分化,他顺畅地走了将近十年,但是信息素的味道却瞬间摧毁了穆焕这—路只靠着花滑而扭曲成长的骄傲。
他的人生太过依赖别人的认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对花滑都不是真心喜欢,只是因为滑花滑够让他获得别人的目光关注,他才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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