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瞧我一身素衣,头上不见珠翠钗环,哪里像是可宰的肥羊?”
袁禛喝了口热茶,双手捧着茶杯,也笑:“夫人莫过自谦,这云锦素衣能糊府上多少张嘴了。”
哟吼!竟是个识货的!
沈兰溪略显诧异,但还是念着生意经与他周旋道:“你该是知晓,先前这条街热闹,也只是因为陈记胭脂铺,眼下胭脂铺关门,街上冷清,你如何觉得,自己这铺子值这个价?”
“值不值的,不甚重要,勉强养家糊口罢了。”袁禛用她方才的话回道。
一个身披云锦,一个套着皱巴巴瞧不出颜色的旧棉袍,谁的说辞是真,不难分辨。
这是披了一层硅胶皮子,软硬都不吃?
沈兰溪难得哑言,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我要买下你那铺子呢,小郎君要出什么价?”
捧着热茶的人缓缓绽开一抹笑,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不卖。”
沈兰溪要开始生气了,油盐不进!
袁禛觑她脸色,又开口解释道:“不瞒夫人,那铺子是祖宗留给我这不肖子孙用来娶媳妇儿的,今日若是卖了,我委实怕他们棺材板压不住,半夜找来骂我。”
一百五十两?
呵!做梦!真当她是手不沾米的富家女了?
沈兰溪直接起身欲走,“既如此,便不多扰了。”
“哎呀”,袁禛叹一声,“夫人莫急,在下倒是还有一法子,夫人不若多留片刻赏耳听听?”
闻声,沈兰溪停住脚步,回头睨他,不见笑模样。
“这法子也简单,夫人既是觉得租金贵,那我便不收租金,以那铺子在夫人这生意里占一席之地,夫人觉得如何?”那轻飘的语气里不经意间透着几分笃定。
占股啊。
沈兰溪略挑眉梢,问:“那小郎君想占几成?”
袁禛慢悠悠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成。”
“小郎君似是转了性,不贪心了呢。”沈兰溪刺他。
她再是傻,此时也转过弯儿来了,这人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在为后面这句铺垫罢了,年岁不大,一招抛砖引玉倒是玩儿得炉火纯青。
真狗!
“够养家糊口便好。”袁禛笑眯眯道。
约以成法,一式两份,带去官府印了红泥,这事才算定下。
沈兰溪气儿不顺,便是连客套都懒得,半句不提捎他一程。
谁知这人竟是个脸皮厚的,自顾自的爬上马车,与车夫一左一右的坐着,似是才想起来一般,虚假道:“风寒露重,夫人好心顺我一段路?”
沈兰溪闭着耳朵假装听不见。
元宝看了眼那泛着青白的笑脸,哼了声,扭过头,不过一息又转了回来,小声道:“娘子,要不捎他一程吧,他好似病了。”
沈兰溪睁开眼瞧她,打趣道:“不是方才生气的时候了?”
“娘子知道,我这人大气。”元宝骄傲道。
这一程给人送到了家门口,先前车夫随着绿娆跑了一趟,倒也算不得路生了。
铺子的事耽搁了些时辰,天色不知不觉的已然暗了。
沈兰溪回去时倒是与下值回来的祝煊撞上了。
身后马车被驾走,那人立于朱红门前,温润的眸子瞧来,里面映着悬挂着的灯笼红。
再次瞧见他身着那朱红色官袍,沈兰溪依旧挪不开眼,清冷与艳丽交缠,好看得让人想要玩点什么。
她提着裙摆哒哒哒跑上前,立于石阶之上,仰着脑袋瞧他,轻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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