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早还吃了肉包子呢……
“是啊!有心无力啊,我们云香寨虽是大,但其中多是老弱妇孺,四时就指着田地里的那点收成过活呢,先说银钱,真的是没有,且就是家里的粮食,也就是刚收的那点,没晒干去壳,还不能吃,青黄不接的,这些时日也是尽靠野菜充饥了。”
“祝大人年轻,是京城官家子弟,如今得圣上旨意,前来体察民情,还劳烦祝大人回京后,把我们这些百姓的困难说说才是。”
祝煊垂着眼皮,听得他们一句句的抱怨,直至这瘦的颧骨凹陷的人,把他日后的路都算好了时才掀起眸子来。
四目相对,一人神色自若,白净的脸上无甚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另一人眼睛混沌,也丝毫不避让。
“我吃着皇粮,领着俸禄,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皇上派我来此,任的是按察使的职,要让成都府无一冤魂。至于这位族长说的事,那是肖大人该管的,族长瞧着年迈,若还是分不清职责,还是早日退位让贤的好。”
这话说得极具锋芒,饶是祝煊嗓音清润,娓娓道来一般的和煦,却还是在9在场的几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人对视一人,脸色皆难看的紧。
祝煊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桌案上,与玉瓷轻磕了下,声音清脆。
厅堂寂静无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那最先开始倒苦水的人脸上。
“石头寨啊,我知道。”祝煊鼻息轻嗤了声,直接戳破那没一句实话的论调,“我不止知道,还清楚这个寨名的由来。”
“百年前确实是一座石头山,山上的人也是从北方逃荒而来,那些年念及你们辛苦,也确实少粮,肖大人的父亲当时任知府,为着你们寨子,还特上了奏折给皇上,三次后,皇上特下令免了你们的租庸调,这一免便是二十年。”
祝煊说着,眼里的锐利直直的刺向那花白了胡子的人,“如今石头寨每亩田地产量几何,账簿上记着的是老黄历了,族长是想本官带着人手亲自去算吗?”
话音陡然一转,变得严厉,那张脸上哪还有半分清润与谦让。
众人再是傻,也晓得这人与肖萍不一样,他们今日是踢到硬骨头了。
哪家寨子的田地产量没有藏私,更有甚者,且有许多私田偷偷种着并未上报,若是祝煊真的带人重新丈量土地,分得良莠……
“那……”石头寨的族长思忖一瞬,刚要开口,却是被打断了。
祝煊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落在了他旁边处,白白胖胖的男人顿时浑身一凉,如临大敌的与他对上视线。
祝煊唇角轻勾,道:“云香寨,甚是出名。听闻这寨子如其名,寨子中的百姓难出男丁,多是生女郎。又听闻,那些个女郎,都个个赛西施,七八岁时会被以高价卖去淮水以南,七八成的扬州瘦马皆是出自云香寨。”
“今日既是见了族长,那本官就问上一句,这传言可真?”声音轻飘飘的,却是渗人得很。
白胖男人瞬间吓白了脸,赶忙否认,“假的!自然是假的!”
祝煊视线未挪半寸,淡然道:“那就更得问问族长了,为何只有你们寨子中,只剩老弱妇孺了?”
透着威严的声音,压迫感很强,那种自幼被种在骨子里的强势与强大在顷刻间爆发。
云香寨的族长险些从椅子上滑落,神色僵硬道:“我们寨子确实是男丁不兴,但,但那些女子都是好好嫁了人的。”
祝煊垂眸,把晚间挂着的荷包拨正,才幽幽道:“既如此,府衙的成亲公文,为何你们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