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瞥了一眼江鹤年的手。
嗯……哄义弟睡觉,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曾见过这只手握木仓的样子,冷白的皮肉包裹着骨节和青筋,线条像堆积的雪,勒紧旁人脖颈的时也游刃有余。
现在却一再温柔小心,生怕动作太大,将怀里的青年弄醒。
一辆车在路边停下,是助理提前联系好的。
江鹤年俯身将觉舟抱进车里,忽然感到有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擦过自己的耳垂。
是怀中人主动的,他明明还在梦里没醒,就主动再凑近江鹤年的唇瓣,顺着唇线勾勒大概的形状。
江鹤年陷入短暂的怔忪中,手心抑制不住地发热出汗,还未等他想出应对的方法,抗拒或是迎合——青年含着浓浓困意而又软糯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了:“……谢温尘。”
觉舟被凉风吹醒了。
他的思绪卡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人是江鹤年,于是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下颌:“年哥哥……到了吗?”
半晌没等到对方的回答,觉舟轻轻“嗯?”了一声。
“到了。”江鹤年取下自己的眼镜,架到觉舟的鼻梁上。
框架上尚且还残留着体温。
江鹤年的眼镜度数不高,经常戴眼镜是为了压住身上因为年龄尚轻的青涩气。但觉舟还是有点眼晕,只好更紧地抱住对方,被放到后座上。
“我在附近有事要做,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江鹤年将车门关上。
“好哦。”觉舟点点头。
目送着江鹤年和助理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觉舟就立刻弹坐起来,打算下去走走。
闷在飞船里睡了太久,他有些呼吸不畅,想出去吹吹冷风。
但是刚踏出车门,觉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现在似乎位于某个陌生的星球上。
彩色的霓虹灯悬挂在离地面几百米高的大厦上,各种肤色和种族的人行走在天空的透明栈道上。地面也是透明的,觉舟往下看,发现自己也处于一个透明栈道里,能看见下一个透明栈道里的人的头顶,有一种随时都会坠落下去的感觉。
这恐怕就是江鹤年放心将觉舟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原因了——觉舟“嘶”了一声,动作迅速地回到车上,用江鹤年的外套裹住自己。
困意都被吓没了,觉舟现在十分清醒。
外面有什么东西砸在车门上,觉舟慢吞吞地看过去,因为知道江鹤年舍不得让自己遇到半分危险,所以并不怎么害怕。
一个豹族的青年靠在车门上,用自己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砸着车门,吹了声口哨。
他的皮肤颜色微深,五官俊美,带着股轻佻味:“你身上是江先生的衣服,戴的是江先生的眼镜,你是江先生的情人?”
觉舟拧眉,不想搭理对方。
对方却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将觉舟的漠视当作一种默认:“没想到江先生也会有喜欢的人。你嘴巴好红,是不是江先生亲红的?”
系统:【您现在应该处于第一星系的罕尔星上,这里民风淳朴,时常出现很多人分享一个老婆的现象。】
所以说,豹族青年的话并非刻意调戏,而是他们这里的人说话风格都是这样。
觉舟竖起一根中指,无声动了动嘴唇:“傻/逼。”
豹族青年的脸快贴到车窗上了,对觉舟说:“你生气的样子更漂亮了,我要是江先生,就把你关在家里,不带出来给别人看。”
又一个头上顶着兽耳的人走了过来,发现豹族青年的举动,于是也看向了觉舟。
豹族青年:“这个好像是江先生的情人,长得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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