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中央旋转、拥抱，像是要尽情挥洒青春似的。
十几分钟后，顾楠寒回来了，胸口上别着一堆徽章。
“这是什么？”裘亦熙好奇地问。
“算是舞会的小活动吧，如果在舞会上遇到很欣赏的家伙，就可以把自己的徽章送给他！”顾楠寒笑眯眯地说。
裘亦熙无语了，你是怎么做到出去一会，就让这么多陌生人很欣赏你啊？！
“裘队你在看什么？从刚刚开始就目不转睛的。”顾楠寒也靠在了墙边。
“不，就是觉得吧，年轻真好。”
“可是他们的年龄都和你差不多呀。”顾楠寒解释道，“刚刚我跟他们聊天，才知道这个是研究生舞会。这几天本科生在考试，所以基本上没有时间来参加。”
研究生……
那确实和他的年龄差不多。
裘亦熙突然释怀了，笑着说：“可能是在电竞圈待久了吧，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搞不好这时候人生还不算开始呢。”
“裘队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
裘亦熙沉默了一会，他从15岁开始接触电竞，脑子里便没装过其他东西。要说其他爱好，似乎也没有。
“没想过。”裘亦熙如实说道。
顾楠寒盯着他的侧脸，侧脸被柔和的灯光打着，显得格外好看。顾楠寒脸颊微微泛红，悄悄伸出手，勾住了裘亦熙的食指。
顾楠寒小声说：“要是没有的话，你可以来给我打工，我给你发工资，工作内容就是……就是每天和我黏糊。”
裘亦熙没忍住，笑了出来：“用不着，我又不是没钱。再说了，教练和主播，哪个不能做？”
看到顾楠寒失落的模样，他勾起唇角，又补上一句：“不过嘛，作为兼职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顾楠寒愣了下，顿时心脏狂跳不止。
他急忙说：“我……”
就在这时，舞池中央换了曲目。《维也纳森林圆舞曲》抒情流畅的曲调响了起来，像是牧人的牧歌和角笛。
“啊，这个曲子我高中学过！来，我教你。”说着，顾楠寒把裘亦熙拖到了舞池里。
“就穿着T恤和运动裤吗？”裘亦熙有点想逃，却被顾楠寒拉住了。
“这有什么，又没人看我们，开心就好了。”
说着，他抓着裘亦熙的手，搂住裘亦熙的腰，把他一把拉了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裘亦熙就像新装的四肢，怎么都不协调。
他一个大男人，以前也没跳过舞，羞耻心让他浑身僵硬。顾着手上动作，忘了脚上动作，还频频踩到顾楠寒的脚。
但顾楠寒却很开心，始终耐心地教他：
“一二三……保持起伏感，二二三，三二三，四二三……很好……”
顾楠寒的声音很轻，渐渐的，裘亦熙被带进了顾楠寒的节奏里。他感受到了顾楠寒的呼吸，感受到了节奏的起伏，感受到流畅的滑动与旋转。
就连脚步也渐渐变得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那一刻，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只有音乐和顾楠寒的存在如此鲜活，像是要铭刻在记忆中一样。
很多年后的一天，裘亦熙仍旧能够想起顾楠寒那时的眼睛。
像是装下了天底下所有的柔情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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