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只好焦急地站立着,左看看右看看。他周围全部都是陌生的、带着奇异面具、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人们,用奇怪的、漠然的眼神打量着他,又像汹涌的浪潮般推挤着他,压抑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推开朝他撞来的肩膀和胳膊,却依然无法避免地被人流冲得晕头转向,距离当初与埃尔温分散的位置越来越远。
塞维尔急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去摸粘在腺体上的应急抑制贴——这东西出了地牢后便被人黏在了他颈后。但它只能应急性地遮蔽Omega的味道,以免信息素无意间的轻量泄露,却无法完全屏蔽Omega发情时释放出的浓烈催情味。于是,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噗通噗通地狂跳,手指来回碾过抑制贴的表面,生怕它有任何松动。
他被人潮推着走,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一片略微开阔些的地方才勉强站稳了脚跟。他一站稳,便努力地踮起脚,想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夜场中心的广场——他的正前方是一座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高台,有黄澄澄的探照灯与舞台球灯在高台上旋转,透亮的光束晃动着穿透夜空,像高空盘旋的鹰与它宽阔的翼展。
而高台上正摆放着几只他曾在夜场其他地方见过的、遮着黑布的立方体——塞维尔刚开始以为那只是什么装饰品,但他一旦看清楚了黑布下的东西是什么,便感到脊背发凉。
——那是装人的铁笼!
高台上的活动仿佛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戴着裂齿兔头的主持人高举着一条锁链,将钥匙与牵引绳递给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男人——锁链的另一端则牵着一个瘦弱的男孩,胳膊和肋骨在破破烂烂的罩袍下拱起尖锐的曲线,勉强遮住大腿的短袍上写着鲜红的“11号拍卖品”。
塞维尔不禁屏住呼吸,看见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笑声、欢呼与主持人亢奋的高呼中瑟瑟发抖,然后被他的买家粗暴地扯着脖子拖下了高台,在拖拽过程中像雏鸟那样扯着嗓子,迸发出刺耳的尖叫。
但人群只顾着听兔头播报接下来的拍卖品,在他高亢而欣喜的声音中发出嘈杂的喧闹声。
“客人们!”兔头尖利的声音透过广播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一定想不到接下来的这位拍卖品是谁——她是我们最后两份压轴品之一,也是一个未分化的、金发碧眼的可爱女孩!”
他故作神秘地绕着12号铁笼转了圈,手掌搭在幕布边缘。全场人群因为他这番话安静下来,人人都是一副竖着耳朵聆听的模样,让他不禁趾高气扬地抬高脑袋,随后将覆盖在铁笼上的黑布猛地一掀——
下一秒,混在人群里的塞维尔惊愕地瞪圆了眼睛,蓦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曾经是迪特里希家的富豪千金,”兔头高喊着,“诸位!只要看到这头纯正的金发、这对漂亮的蓝眼睛,你们就知道——她可和那些便宜货色不一样!有多少人能够触碰到这样的小姐呢?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鼓舞,很快便有人举起手来,嘶叫着从底价开始往上加码。
“一个迪特里希!诸位!”兔头仍在尖叫着刺激人们的高涨的情绪,“只要买下她,你就可以对这个落难的公主做任何事情!你们的美梦要成真了——把凯西?迪特里希当作你的奴隶!看看她,她甚至还没有分化——你们会怜惜她吗?”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塞维尔却感觉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他看到有连绵不断的手臂举起来,价码一番接一番地往上涨,从原本的一千美元一路飙升至十几万美元。
潜藏的嫉妒与恶意是滋长疯狂的肥料。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氛围里,人类骨子里饿狼般的凶恶暴露无遗。人人的眼底泛着凶光,争夺女孩儿的初夜与所有权如同在市场上争夺一头品相不错的猪猡,谁都渴望将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撕去最后一层遮羞布。
拍卖价码最后被推上了惊人的三十万美元,此时愿意继续举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塞维尔也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但他受不了这个——尤其是,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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