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凝滞沉重的空气再次流通起来,几个原本守在门口的彪形大汉发出低声的埋怨,掀开遮住后台的帘幕,拿着打火机和烟卷出去抽烟。塞维尔能够听见他们在讨论今天晚上能够赚到多少,讨论某个秃着油腻脑袋的老家伙怎么可能硬着阴茎给拍卖品开苞,接着又开始诅咒华尔街某些西装革履的精英最好一辈子都像清除夜里那样表现得像个软蛋,惹来一阵鼓掌与哄笑。
塞维尔听着他们野狗似的吠叫,暗自数着时间,越往后数便越能明显地感觉到额角有冷汗正沿着脸颊往下流,没入口罩与皮肤衔接的缝隙中。他的对面始终坐着那个管账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塞维尔能够清楚地看见男人眼角眉梢透露出的不耐烦与狐疑来。
塞维尔只能紧张地眨着眼睛,眼珠转动着偷窥男人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按耐不住,当着塞维尔的面点开通讯记录,再把手机往他的方向狠狠一推:“打电话。他怎么还没来?”
塞维尔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焦躁,伸出手去,正要触碰到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听见男人突然开口:“不,我改变主意了,这次我来打电话。”
不可以!
塞维尔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要一把抓过手机来,哪知道男人比他更快。几乎是眨眼间,塞维尔的手臂颤抖着停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拿起了手机,手指恶狠狠地戳在了拨号键上。
接下来的时间流动得如此缓慢,以至于他甚至能够看到男人露在外面的眉毛是如何一点点虬结,眼底的困惑又是如何转变成了震怒。
完了。塞维尔不住地告诉自己冷静,却发现自己浑身哆嗦得厉害,只有一对眼睛一眨不眨地、祈求似的紧跟着男人的动作,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你他妈……”男人沉着脸挂断电话,显然气得不轻,露在面罩外的半张脸显现出气急败坏的猪肝色,“你他妈居然敢骗我们?”
塞维尔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下一秒被男人猛地揪住了衣领,被硬生生地从座椅里拎了出来。男人像被激怒的斗牛似的喘气,腥臭呛人的呼吸陡然喷洒在塞维尔苍白的脸上,齿间咔嚓咔嚓地响,像是恨不得把塞维尔当场活剥: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狡猾的、该死的骗子!”他呼哧呼哧地骂,“来人!把他扒干净!把他扔进笼子里和那些拍卖品关在一起!把这该死的……该死的!”
塞维尔抖得像只被吓到快要休克的兔子。他听见大块头们的脚步声朝这边聚拢,不由得在男人手里疯狂挣扎,用手指去抠抓对方紧揪着他衣领不放的胳膊。
但没等他挣脱,便感觉到自己的后领被人重重地一拽,本就被抓紧的衣领顿时像收紧的绞绳般死死箍住他的脖颈。他瞬间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被勒得差点双眼翻白,而那两条胡乱踢踹的腿撞倒了座椅,磕上了桌脚,把本就杂乱的帐篷搞得一团糟,纸片、电线与叮叮当当的零件盒到处乱飞。
“按住他!”有男人在怒吼,横飞的唾沫几乎溅到了他的眼睛里。
混乱中,他不住撕扯踢打,最终还是被几只粗壮的臂膀死死按在了地板上,细瘦的胳膊被粗暴地反扭在身后,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自己剧烈的、恐慌的喘息声和男人们粗野的詈骂。他的肋骨间传来尖锐的刺痛,肺部也一缩一缩地发疼。这股疼痛让他浑身脱力,只能闭上双眼,像即将被敲死在案板上的活鱼那样绝望地喘气。
“把他关进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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