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予说这家餐厅分量很小、又是按人数收费,她迅速选好四道菜,将名称打字发过去。
周时予问她:“你不爱吃鱼?”
菜单上三分之一都是鱼的各种做法,周时予注意到很正常,盛穗轻声解释:“小时候爱吃,后来鱼刺卡嗓子,就不太碰了。”
男人闻言低笑:“所以是喜欢味道,但不喜欢挑刺。”
他怎么把她说的像是小孩,穗小声反驳:“你喜欢吃,可以自己点。”
听出她语气愤愤,周时予故意慢悠悠道:“那听盛老师的,点一道黄金虾汤鲫鱼。”
男人果然善变,白天还语调沉重的让人愧疚,晚上就自如地拿她打趣。
盛穗鼓了鼓腮帮子,挂电话前才想起来问:“见面那天,穿着有什么需要注意吗。”
在她印象中,身份如周时予的人只会出席在高级宴会,盛穗不想自己一身简陋出现,丢人现眼。
周时予没有直接回答她问题:“突然觉得,不该定在私厨餐厅见面。”
“应该选在街边烧烤摊,穿着白背心和人字拖,骑自行车来接你。”
盛穗设想画面,弯眉:“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也很好看。”
男人听完又沉沉笑了一声。
晚九点的卧室内静悄悄,更显周时予的声线低醇温和,贴耳落下泛起阵阵痒意,如蛊如惑。
盛穗耳尖微微发热,手揉了下耳垂,就听男人继续道:“嗯,这也是我的答案。”
“如果是盛老师的话,穿什么都好看。”
“......”
话落陷入沉静,几秒后响起女人稍显无措的一声晚安,随后匆匆挂断电话。
偌大空荡的客厅清冷寂静,装修风格是大片性冷淡的灰,头顶的冷白灯光刺眼。
唯一的温暖是怀里熟睡的黑白杂毛猫,正惬意的打着呼噜。
背靠沙发闭眼,女人因为羞赧而泛红的面庞浮现脑海,周时予喉结滚动,从手边托盘拿起玻璃杯,喝水压下躁动。
抱猫放在一边,周时予起身走去开放式餐厅,打开冰箱沉吟片刻,挑选出食材在水下冲洗。
很快,安寂无声的房间依次响起切菜和翻炒声。
被吵醒的猫咪屁颠颠过来,一跃而上踩在大理石台,用头亲昵地去蹭男人胳膊,奶声奶气地叫着。
热油时而溅出,周时予提着奶猫脖颈放他下去,见猫还跃跃欲试要跳,低声警告:“平安。”
盛穗点的几道菜做完已是深夜。
解开围裙放在一旁,周时予懒懒靠着壁橱看满桌的菜,拿出手机给邱斯打电话,言简意骇道:
“过来吃饭。”
“大哥,现在特么是凌晨一点半,”邱斯情绪崩溃,“你直接赐我一杯毒酒,送我上西天得了。”
于是又给陈秘书发消息,让他尽快发来上季度的财务报表。
打工人果然还没睡,五分钟内整理好资料,打包发过来。
随后还细心询问:“入睡困难的事,需要告诉梁医生吗。”
“不用。”
视线在对话框稍作停留,几秒后,周时予丢下手机和满桌热菜,转身朝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
进屋不必开灯,他轻车熟路在贴墙木柜的密密麻麻药瓶中,精准找到安眠药,仰头和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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