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往,谨慎起见还是不能放任,否则不仅他自己有麻烦,菟裘咎也会有麻烦。
等菟裘咎缓过来之后,他才看向隶臣说道:“去叫门。”
隶臣躬身应是,前去叫门。
此时别院之内还有人留守,但也不多,一个门房,三两护院,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隶臣亮出了文无害的身份,门房略微犹豫才打开大门。
文无害带着菟裘咎一路到了案发现场,正如菟裘咎猜测,案发现场没有进行相应的保护,也不知道痕迹还保留了多少。
他们来的时候溷门紧闭,巡逻护院过来帮忙打开,菟裘咎立刻问道:“这段时日可曾有人来过这里?”
巡逻护院摇头说道:“未曾。”
菟裘咎又问道:“那溷内陈设可有变动?”
巡逻护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文无害,心中纳闷怎么是囚犯问话而文无害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不过文无害既然未曾呵斥,巡逻护院便也老实回答说道:“未曾。”
菟裘咎心中微微松口气,比他设想过的最坏的可能性要好上那么一点。
门打开之后,阳光照耀之下能够清楚地看见灰尘飞舞,可见巡逻护院说得没错,这里的确很久没有人来过。
菟裘咎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看了一眼溷内,顺便跟记忆中的画面进行对比。
入目是一间小室,里面有小榻、衣架、铜镜等物。
讲道理如果不是一开始知道这里是溷,菟裘咎肯定不能把这间小室跟厕所这样的地方联系起来。
哪怕因为是案发现场而一片狼藉也挡不住这间小室的精致。
他在感慨过后立刻将这些抛之脑后,继续细看,这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确没被人动过,因为地上的血迹还在,甚至连花瓶碎片都还有所残留。
只不过除此之外,像是后世常见的那种将受害人的身体轮廓画下来之类的东西并没有。
幸亏他的记忆中还有一些影像让他能小心避开李卜他们倒下的位置查看别的地方。
他先假设有其他凶手,那么能让三个人无声无息之间晕倒不被人发现,那么他一定是躲藏了起来。
溷内的小室不大,能够躲人的地方也不多,里间放置着马桶的卫生间算一个,房梁上算一个。
只是躲在这两个地方都做不到无声无息将人打晕,里间有门,想要出来就要先开门,肯定会惊动李卜,房梁也是如此,小室之内没有梁柱,要下来必然是从上面跳下来才行,动静也不会小。
那么……会藏在哪里呢?
菟裘咎四处看了看,他身后文无害安静的跟着,看得外面的巡逻护院直犯迷糊——到底谁是文无害啊?
菟裘咎却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直没发现,他绕了一圈,看了所有地方,最后定睛在了铜镜上面。
这里摆放的铜镜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穿衣镜,比菟裘咎还要高一点,而且整体除了中间的铜镜之外,两边还有漆画,宽度大概有三个人那么宽,再加上铜镜乃是直立摆放,依靠下面的底座站立,所以后面想要藏个人倒也不是不行。
菟裘咎直觉这面铜镜才是重点,因为之前隶臣转述案件情况的时候曾说很多地方都被细细查看过。
唯有这面铜镜被人忽视,说忽视或许不准确,主要是铜镜乍一看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在命案现场,有时候越是没有问题的才会越有问题。
菟裘咎到铜镜前认真看了看,顺便还看了一眼自己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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