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菟裘一家也就他在担心,便宜爹和继母还有那两个弟弟已经喜极而泣,哦,他的便宜爹和继母也改判了。
便宜爹跟他们一样是城旦,而继母则判为舂,也是专对女子的刑罚,也就是让她们前去舂米。
虽然鞫上说要即日生效,但中间还需要一些别的手续,比如说把他们的户籍需要更改,并且调到相应的部门去等服役完毕才能恢复签收户籍,然后选择服刑的地点,是以菟裘咎一家依旧在牢中等待着手续办完被带到服役地点。
而因为他们只是在这里短暂停留,是以有专门的牢房放置他们而无需男女分开羁押。
这还是菟裘咎第一次跟那对夫妻接触,只是他对这两个人陌生的紧,就算有记忆做支撑也很难熟悉起来。
话又说回来,原主跟这两个人也不熟悉啊,他在家里连隶臣妾都不如,想熟悉也熟悉不起来。
倒是他那个便宜爹菟裘敦上下打量他一眼,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说道:“倒也有些能耐,不算给我菟裘氏丢人。”
菟裘咎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这么看重菟裘氏的名声,被判有罪之后也没见你坚持自己无罪啊?现在装什么大头蒜。
他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看上去倒也跟原主没什么区别,反正在菟裘敦眼中这个大儿子从小就阴沉少语令人不喜。
而菟裘直和菟裘非眼见爹妈都在这里,终于是找到了靠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委委屈屈告状,一边哭一边说不提甚至还掀开了囚衣展示自己的伤痕。
菟裘敦和妻子听闻两个儿子因为菟裘咎被鞭打好几次,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继母抱着两个儿子心中对菟裘咎充满恨意,杀了他的心都有,却并没有亲自动手,她转头对菟裘敦哭得梨花带雨:“夫君,我这些年待大郎不说视如己出也是尽心尽力,却不料他对弟弟们竟然如此狠心,若是二郎三郎出事,我……我也不要活了。”
一旁的菟裘咎一脸冷漠,之前菟裘直和菟裘非被判磔刑的时候也没见你去死啊。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说,继母也是母,若是这对夫妻不在,他还能设计一下那两个小兔崽子,如今有什么都得先忍下再说。
菟裘敦原本还只是皱眉,听了妻子的哭诉之后,怒道:“孽子,连自己亲生弟弟也不放过,未曾料到我这些年尽心教养竟然养出了一头吃人的狼!”
菟裘咎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能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说,简直快要把自己给憋死。
没办法,顶撞也算是忤逆的一种,他敢争辩菟裘敦说不定就要当场告他忤逆,更甚至在牢房里杀了他治狱吏都不会管。
哪怕是刑徒也要讲究孝道,秦国虽然不是以孝治国而是以法治国,但孝道是写进法律之中的,他若是顶撞就不仅仅是不孝还违法。
菟裘敦骂他几句,眼见他沉默不语权当他是默认,越想越是生气,他们夫妻这段日子也受了不少苦楚,这些积累到一起让他的怒火升至顶端,忍不住起身用力踢了菟裘咎一脚,正好踢在了菟裘咎的小腿上。
菟裘咎顿时感觉小腿剧痛,忍不住痛呼一声蜷缩身体抱着腿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固然体质虚弱,但会疼成这样足以见得菟裘敦压根就没有收敛力气。
那一瞬间,菟裘咎不可遏止的身体抖动,心中恐惧之情达到顶峰。
这份恐惧的源头不知道是身体记忆还是脑海中的记忆,或许两者皆有。
它们的存在告诉菟裘咎,菟裘敦一旦动手就不可能是简简单单踹一脚了事,接下来他还会经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殴打。
至于菟裘敦打他的原因也并不完全都是他的错,甚至有的时候只是菟裘敦在外受了气,舍不得打妻子也舍不得打两个宠爱的小儿子,自然就拿他来出气。
菟裘咎将心头的恐惧压下去,放开小腿蜷缩起来双手抱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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